,他怎能告訴自己,自己執著的是她的存在,放下的是曾經不知是情不是情的相守啊!又聽寧天諭悠悠說道:“很奇怪,當年縱然世間有百媚千紅,我們卻只愛過趙青主一人,然而到了這一世,你卻是多情至此,你說你心中最愛的是連江樓,但在我看來,卻未必如此。”師映川似乎很不喜歡被人質疑自己對連江樓的感情,不覺冷下臉來,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寧天諭冷笑:“所謂的愛情,有一個很鮮明的特點,就是排他性,排斥外人的介入,你若真的愛連江樓,又怎會對其他人也念念不忘?”師映川一滯,卻是不知要如何回答,於是他只有沉默,須臾,輕嘆道:“你說得也是……可笑,可笑啊。”與此同時,他袖中無聲地飛出數道彩光,化為兩份,師映川大袖一展,縱身而上,緊接著,水下一襲黑袍破河而出,跟著踩上飛劍,一人一傀儡就此御劍絕塵而去,快若奔雷,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遠方。

一路向前,秋日裡到處都是果子成熟的甜香,天氣暖和而不熾熱,此去晉陵路途遙遠,但這只是對於一般人而言,在宗師看來,倒也不算什麼,師映川御劍代步,扶搖而行,雖然不可能真有仙人手段,眨眼間一氣呵成遠遁千里,但速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的,一抹玄衣現於碧空之間,御劍過群山,御劍過江河,長袖飄搖如仙,足下江河山脈蜿蜒,一覽無餘,舉目看去,雲海滔滔,天上人間,攬月摘星不過如此,師映川御劍升高再升高,終於身處九天之上,全身上下沐浴在金色日光當中,他望了望天空中壯闊無邊的雲海,感受著高空中那強烈的罡風與稀薄的空氣,嘆道:“已經是極限了,終究還是人力有窮盡之時……只不過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前世雖然乘過飛機,也到過比現在更高的地方,萬里之外,但那終究是藉助外物,哪裡比得上此刻逍遙自在的心情。”寧天諭道:“降下去罷,若再繼續以這個高度趕路,你最多隻能再支援一盞茶的工夫,真要是掉下去的話,即便是宗師,也要摔成一灘肉泥。”

師映川聞言哈哈一笑,抖袖一甩,立刻打散了周圍的雲氣,只見煙波浩渺中,一人一傀儡直衝而下,將這凡人窮盡一生也不可能見到的天上美景統統甩到身後,未幾,兩道黑影終於回到離地面數十丈的高度,其實像他這般御劍,即便是劍修出身的武道大宗師也未必能夠,師映川主要是憑藉當年有劍神之稱的泰元帝御劍秘法,以及靈性通玄的北斗七劍,這才得以做到如此地步,一時他逍遙踏空御劍而去,身後傀儡緊緊跟隨,於風中穿梭,掠過繁華的城市,途經荒涼的邊陌,終於在傍晚時選了在一處廣闊無邊的林海中停下,暫作休整,此地參天巨木綿延可見,是一片原始森林,師映川一雙赤紅如血的眸子裡微微透出一絲疲憊,之前那般御劍趕路,即便以宗師之身,也覺得累了,他按下劍勢,與傀儡雙雙落在地上,北斗七劍隨之飛回他袖中,他二人乍一落地,卻見落足之處原本的蔥鬱草地頓時枯黃起來,以兩人為中心,周圍大片的花草樹木瞬間死去,與此同時,師映川與傀儡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師映川拔下束髮玉簪,讓一路上被風吹亂的長髮披散下來,朝前方走去,此處有一座破敗的建築,剛才被師映川在半空中看到,這才落下,準備在此地過夜,這處建築其實是一座廟宇,並不大,地上青苔遍佈,空氣裡有淡淡的潮氣,師映川想了想,去打來一隻鹿,傀儡拾柴生火,又弄了些水果,一時吃飽喝足,師映川與傀儡便雙雙打坐調息,由於方才二人抽取生機,導致了附近花木鳥獸蟲蟻死絕,因此周圍一片詭異的寂靜,只有火堆不時發出的‘嗶剝’聲。

半晌無話,不知過了多久,等到火堆漸漸開始有熄滅的跡象時,師映川心中忽地一動,就睜開眼來,目光向外一掃,眼中寒芒閃爍,皺眉道:“這是……”沒等他確定什麼,寧天諭已經替他得出了結論:“是宗師出世!卻不知是誰在這種地方突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