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塞莉亞努力集中著精神,聽著隊醫爺爺的話。突然之間她聽到了穆勒的聲音,睜開了眼睛,果然看到了他的臉。

“莉亞,莉亞!”穆勒連滾帶爬地突破了保安,來到了她的身邊。他直接黏在了擔架上,卻沒有給隊醫們帶去一點的壓力。

“呃……”盧塞莉亞想要回應他,但是她現在真的痛得要靈魂出竅了。

“跟著一起來吧。”隊醫爺爺推了穆勒一把,讓他一起上了救護車。

隊醫爺爺只給了盧塞莉亞最低限度的止疼藥,對於運動員來說,止疼和麻醉都有風險會帶來一些副作用,在沒有萬全的措施之前,用藥都很謹慎。

盧塞莉亞咬著唇,她臉色慘白,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把身下的床單都浸溼了。

“莉亞,莉亞,你要是痛得很的話,就咬我的手吧!”穆勒立馬擼起了袖子來,準備把自己的胳膊獻出去。

“誒,少年,你電視劇看太多了。”隊醫爺爺擋開了穆勒那毛茸茸的手臂,把一根咬膠塞到了盧塞莉亞的嘴裡。

盧塞莉亞嚼了兩下,發現嚼勁還不錯,就真的磨起了牙來。

將注意力集中在嘴裡之後,她的疼痛感稍微減輕一點了,不過那磨牙的聲音倒是讓車裡其他人不太舒服,就連穆勒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到了醫院,穆勒發現沃爾法特也在。作為拜仁女隊的第一前鋒,盧塞莉亞的傷情自然讓俱樂部的高層也感到擔憂。他們立馬通知了沃爾法特,讓他和女隊的隊醫爺爺一起會診。

這兩位也是老熟人了,根本沒有寒暄,直接就把盧塞莉亞一起推進了治療室裡。兩人經過了一番激烈地討論,最後一致決定立刻給盧塞莉亞做手術。雖然這個賽季她是無法痊癒了,但是至少可以保證下個賽季她還能站在場上。

穆勒在門外偷聽著,那些醫學術語他聽不懂,兩人的爭吵聲讓他很想奪門而進,但是他都忍住了,因為盧塞莉亞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在忍受著,自己也必須跟著她一起忍受。

隊醫爺爺先推開門走出來,他直接就把穆勒拽到了一邊,一條一條地吩咐道,“今晚我們就要做手術,你先回家去把盧塞莉亞的東西拿過來,然後要不要在這裡守著,那就看你自己了。不過你也有球賽要踢,日常的事情俱樂部會安排好的,你也不用擔心。”

穆勒木訥地點了點頭,他記得上一次盧塞莉亞受傷的時候,氣氛還沒有這麼凝重,難道這一次她傷得真的很重嗎?

“別這樣樣子,年輕人,她會好起來的。”隊醫爺爺捏了一下穆勒的臉,他嚇了一跳,沒想到他面板居然這麼鬆弛。

“嗯,嗯。”穆勒點點頭,他朝著出口走去,但是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病房前。

“走啦,走啦,她麻醉都要生效了。”隊醫爺爺衝他擺擺手,也很體諒小情侶之間的這點感情。

穆勒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他上了車之後就開始狂飆,然後衝回了房間。

氣喘吁吁地站在臥室中央,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收拾些什麼。

做了手術之後醫院都會提供個人洗漱用品,而且還有專人看護。她也會穿著病號服,連內內都可以省了。吃飯也是在醫院吃,他連買個外賣都沒必要。

突然覺得渾身無力,他直接就跌坐在了地板上。

揉著自己的膝蓋,他想象著盧塞莉亞的痛。他蜷縮起了身子來,卻將膝蓋撞到了床腳。

“嗷!”他大叫了一聲,痛得跳了起來。

多愁善感果然不太適合他!

爬到了床頭櫃邊,他拉開了屬於盧塞莉亞那邊的櫃子。她說她要沐浴月光的精華,所以都是靠窗睡的。但其實穆勒知道,她只是怕熱,想要吹風而已。

床頭櫃裡放了一些零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