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曄點點頭,轉身走出坤迎宮。

這日,徒元曄正在府中庭院裡一邊曬太陽,一邊就著一副棋盤同自己對弈,門房這時來報。

“四爺,十爺過來了。”

“請他到書房去。”徒元曄吩咐了一聲,便將手上一個棋子丟到棋盤中央,拿起原本擱在桌上的佛珠起了身。

“四哥,恭喜啊!”一見徒元曄出來,十皇子徒元誠笑著上前拱手道:“皇上下旨,讓您回朝了!”

徒元曄臉上未露喜色,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今日也不知為何,皇上在朝堂上講起了孝道,還誇了四哥您幾句,少不得我等兄弟臉上跟著沾光。”

徒元曄平靜之極。

什麼也沒說就轉過話題。

“十弟,六弟和七弟那兒你可照應過?”

“四哥放心,您給七哥的銀票,我已親自交到他手上,還幫您傳了話,讓七弟絕不可灰心喪氣,日後有機會的。”徒元誠回道。

“還有六弟,他倒是無辜被圈在了王府。”徒元曄長嘆一聲,又說道:“找個機會,我要親自去瞧瞧他。”

徒元誠不甘心地嘆道:“父皇真是老了,竟越發喜怒無常,連虎毒不食子都忘了。”

“可查出什麼端倪,父皇為何會對我等發難?”徒元曄問。

“這幾日我在查,四哥,我覺得此事和徒元徽脫不了干係。”

“有證據?”徒元曄望向徒元誠。

“七哥誤殺大郡主之事,怕是早被人知道了。”

“你是說,太子……”徒元曄驚問,“這般機密之事,如何洩露出去的?”

“南安王府出殯那日,我們兄弟幾個在襄陽樓喝酒,當時七弟對我們提到大郡主的死因,小弟一個侍衛後來稟報,瞧見徒元徽那個叫江順的手下也同一時候在襄陽樓出現,只怕這訊息,便是在那會子給傳出去的。”徒元誠說到了這裡,徒元曄明白了去。

“還查到些什麼?”徒元曄又問。

“我也從乾陽殿打探到的訊息,南安王曾進過一趟御書房,離開之時滿頭大汗,像是被訓斥過,接著他便拒了您結親之請,我覺得,七哥替你向南安王提出聯姻之事,也是有人向父皇告了狀。”

只聽一陣“噼裡啪啦”聲,徒元曄手上佛珠一個個地滾到了地上,徒元誠吃了一驚,這紫檀佛珠是華光寺住持特意獻給徒元曄,說能趨吉避凶,沒想到,一向溫文淡定的徒元曄竟然將它扯了,想來他如今已是暴怒。

“什麼聯姻?”徒元曄問道。

徒元誠意外:“四哥,你不知道?”

徒元曄立刻恢復了平常,說道:“你仔細說來。”

徒元誠立刻就將當日襄陽樓,徒元綏說南安王的庶妹長得好,然後偷偷接觸了南安王試探試探能不能結成這門婚的事。

徒元曄眼中冷利一閃而過。

看了看絲毫不知的徒元誠,他說道:“這還關乎我,你們也不和我說一聲。”

徒元誠目光閃爍,遲疑說道:“這些日子你不是在唸佛就是陪在皇后身邊盡孝,我們都難得見你,六哥說是會告訴四哥你的!”

徒元曄就知道會這樣,原來,六弟見著他被父皇厭棄了,他的心思也動了,可是……他實在愚不可及!

“好了,不說了,在府裡用膳吧!”徒元曄對徒元誠說道。

六弟不能用了,十弟還是心向這自己。

徒元誠也是聰明人,如何不明白這其中的怪異,他頓時有些難過,明明以前說好的,要一起輔助四哥!

“四哥……”

徒元曄嘆道:“十弟不必擔心,六弟還是我的兄弟。”

徒元誠連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