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與馮繼忠商討過案情,秦業想著馮玉兒幾個約摸也快到了,便借稱還有事要辦,謝絕了馮繼忠請宴的盛情,先自出了衙門。

白德恆既答應將人犯交還衙門,也領著衙差出來了。

到了衙門外,還有不少百姓等在那兒,見到白德恆出現,立時圍了上去。

“各位,昨日一場誤會,此事是周霸王私下所為,並非官府本意,如今馮大人將周霸王以劫獄之罪列為重犯,已派衙差全力追捕,”白德恆笑道:“還有一個好訊息,蘇州府來了一位理問田大人,專為協和審辦柺子一案,在下還聽到說,那兩位人犯中的一名叫單福,乃是惡拐禿頭三的獨子,蘇州府有他的案底。”

人群一時激憤不已,“禿頭三害了多少家妻離子散,必要殺了他那兒子,讓禿子一家斷子絕孫。”

白德恆示意眾人安靜,又道:“在下答應了馮大人,要將人犯交還府衙,各位可有異議。”

“白夫子,咱們都聽您的。”有人出聲道。

於是白德恆對跟在後頭的衙差點了點頭,很快,有百姓帶著衙差走了。

這時有人忽然道:“小的家在城門口住,今日一早瞧見周霸王騎子馬,領著一輛馬車匆匆出了城,想必這是去逃命的吧!”

眾人立時覺得解恨。

“這人可壞得狠,咱平安縣誰不厭恨,馮大人若真敢動了他這小舅子,我等便尊他一聲‘清官’!”百姓中有人議論,“若是又裝起了糊塗,咱們便跟馮繼忠沒完。”

秦業心嘆,看來馮繼忠愚孝倒是平安縣的人都有耳聞。

不一時,百姓漸次散去,白德恆走到秦業跟前,正正經經地作了一個揖:“秦先生誠不欺我,如今這案子總算是有了進展。”

秦業笑道:“此事並非在下之功,自是有貴人得知了此事,心憂百姓疾苦,您老放心吧,這一回必會給百姓一個交代。”

“若秦先生不嫌棄,莫如隨在下去喝一杯?”白德恆笑著邀請道。

“多謝白先生,只是在下有家眷還在來嘉興府的路上,在下得去城門口接她們。”

白德恆道:“聽口音秦先生不是嘉興府和平安縣的。”

“在下海雲人氏,如今在京城定居,前些日子帶舍妹到蘇州府省親,如今拜望過親眷,也就準備回京了,此次受田大人之邀,要在這嘉興府聽聽平安縣鬧上的案子,因此今日一早隨田大人從省蘇州府趕過來,舍妹她們稍後才到。”

“好極,好極!”白德恆笑道,“不知您住在哪處,若得空,在下一定去尋秦先生暢談一番。”

秦業心下一動,“白先生,不知這附近有沒有現成的宅院,此次來的女眷不少,住在客棧怕是不方便。”

“秦先生,您倒是問對人了。”白德恆揮了揮手,“在下陪您去瞧瞧。”

秦業在城門口待了兩個多時辰,卻一直未等著人,正自心焦之際,才看到馮玉兒的車馬遠遠跑了過來。

領著眾人去到一個僻巷,在一所七成新的宅院前,秦業帶著眾人停了一下。

進到院子裡,馮玉兒瞧了瞧左右,讚道:“麻煩秦先生在嘉興府尋到這麼好的地方。”

賈敦也道了聲謝。

“這是在下一位老友給尋的,”秦業回道,又問,“你們如何遲了這麼久?”

杏月搶著答他,“我們原本都快到城門了,卻在官道上給堵了好一陣,後來有侍衛過去打聽,說是嘉興府正在抓捕要犯,已然尋到了蹤跡。”

秦業一聽就明白了,轉頭對馮夫人笑問,“夫人可知抓的是誰?”

賈敦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周霸王。”

賈敦真的很詫異了,現在嘉興沒有嘉興知府,這捉拿人犯的下令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