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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筠默然,心頭越發沉重。

“當然,若能得一血脈延續,寬慰母后之心,就是錦上添花了。”徒晏竟是轉鋒一轉,笑著揶揄。

“我也聽說過你從前的情形,現在看著,倒是好了很多。養病不是一日之功,若要痊癒也不是三五日之事,許過上兩三年,就能與常人無異了。那時有再多的心願都能實現。”林青筠並未因打趣而臉紅,反而淡淡說著充滿奢望的明天,偏生這話有種特殊的魔力,好似未來真的如此一般。

“想不到唯卿也會有如此煩惱。”徒晏終於領悟她的心中顧慮,用個詞形容最恰當不過:患得患失。他非但不失望,不生氣,反而越發高興,這證明她也是真心,否則如何會如此多慮。

林青筠也覺得自己過於瞻前顧後,自嘲笑道:“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隨後便將一切感慨拋開,問他:“佑安可知洋人的國家是怎樣的?”

“聽說過一二。”徒晏雖常去教堂看書,也與神父有所交談,但因不懂西洋文,到底不便,對西洋的瞭解也是少許譯文或神父口述。

林青筠笑的別有深意:“道聽途說怎可盡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況且只聽傳聞如何能真的感受到異國他鄉的魅力。”

徒晏如何聽不懂她的意思,不禁大笑:“若讓旁人聽見你攛掇著我去西洋,只怕是……”

林青筠坦誠笑道:“是我讀多了西洋書,對大洋彼岸的國度十分好奇,只我的身份必定是去不了,你我有相同志趣,可不是隻能誘著你動心思麼。我是你妻子呢,這個光總沾得吧?”

徒晏慢慢收了笑,眼睛裡的光卻明亮懾人:“若身體能好些,經得起海上風浪,必定與你一同出海!”

“擊掌為誓!”林青筠伸出手。

“好!”徒晏隨之伸手,兩隻手啪的一擊,彼此定下誓約。

翌日回門。

徒晏與林青筠一起坐車前往林府,身後跟著好幾輛大車,滿滿當當都是回門禮。親王儀仗鳴鑼開道,引得百姓引頸張望,議論紛紛。林家大門敞開,林如海親自在大門口恭迎,徒晏自大門處下了車,車卻未停,徑直從正門進去,換了轎子,抬著林青筠往二門去。

前面林如海與徒晏先見了君臣之禮,方是翁婿相見。雖徒晏乃是皇子親王,但不參政,又擅詩書,林如海也不似尋常挑刺兒的岳丈,因此翁婿兩個相談甚歡。

林青筠到了內院,剛下轎子就看見黛玉與賈家幾位姐妹,旁人因著身份變轉略有拘束,唯有黛玉惜春兩個情緒外露,剛要快步上來挽手相見,卻又想起如今身份有別,忙忙又行禮。

“快免了!”林青筠一手拉起黛玉,一手拉住惜春,又對後面的迎春探春寶釵三人說快起,白鷺幾個便上前將姑娘們攙起。林青筠嘆道:“我們是姐妹,若私下裡還這麼著,豈不是疏遠了。”

“王妃顧念姐妹之情,我們卻不可廢禮。”探春如此說道,只是見她誠懇,心下也是感動,便沒堅持。

寶釵雖對昔日不如自己的人行禮略微不自在,但她素來遵禮而行,便笑道:“正如三妹妹所言,禮不可廢。咱們先行了國禮,再敘姐妹之情,王妃之心我們都知道,必不會因此生分。”

黛玉聞言贊同道:“寶姐姐說的有理,這禮省不得。”

倒不是黛玉真贊同寶釵,而是想到林青筠如今已是皇家王妃,一舉一動皆受矚目,她們私下裡不行禮倒罷了,萬一傳了出去便是是非。

“妹妹就是顧慮太多,怕什麼呢,我們王府與別人不同,便是外人知道了也不過議論一兩句罷了。”林青筠硬拉著黛玉惜春,率先朝曾經住過的院子走去。

院中擺設用具還是一如既往,分明只離開了兩三天,卻似很久了一樣。出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