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渾身不得勁是罷?!——”

虎子當即嚇得一凜,坐正身體,連臉上的茶水也不敢擦,只是任由它在那裡和著眼淚流著。

蕭玄芝從懷中掏出手帕摔到他臉上,繼續橫眉瞪眼、故作厲色:“趕緊給我擦擦!擦完這手帕就賞你了!——

哼!教那狗奴才給染指過的東西,本主子才不稀得要了呢!——噗……哈哈哈哈!——”

蕭玄芝原先還想故作厲色的,結果她自己卻是憋不住笑,率先拍著桌子、花枝亂顫地笑了起來。

虎子慌忙攥過那方手帕,強忍著滿心歡喜,一邊顫抖著手臂搌著臉上的茶水,一邊賠著笑臉,呲牙咧嘴地奉承道:“咱們家蕭蕭姐是心善的活菩薩,就算是裝,也裝不出那般妖魔鬼怪的凶煞模樣。”

蕭玄芝白了虎子一眼,下頜微揚,強忍著笑意,眯縫起眼睛,冷哼道:“看你那熊德性?!我說你就是賤骨頭、奴才命罷!這越打你,你越方覺著得臉了?!……”

憐星也板起了臉,故作冷色地哼笑著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賤骨頭!”

邀月亦是故作嫌惡地哼聲道:“對對對!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便不如當了他的意,給他一個表忠心的機會,把他閹了帶到宮裡去。——反正出恭的馬桶也總歸是要有人刷的,多他一個不多!”

虎子揚臉哼道:“哼!莫說是刷馬桶了!你便算是將我當那馬桶刷子用,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蕭玄芝虛虛地揮了揮手,苦笑著搖頭道:“你說你七歲來家的,跟在我身邊如今也有八年了,怎地還沒改過你身上那些子賤毛病呢?!”

虎子頓聲道:“蹚上蕭蕭姐這麼一個好主子,我寧願當一輩子的奴才!”

蕭玄芝擺了擺手,又給自己斟了一盞茶,抿了一口。

沉默片刻,這才端正神色,徐徐說道:“虎子,我著意囑咐過爹了,等你們這些小廝滿二十歲的時候,便將你們帶到軍裡,上陣殺敵。

就算當不成達官顯貴、撈不著飛黃騰達,你們也能憑藉軍功摘除身上奴籍和賤籍的帽子。

到時候,憑我教給你的這些武藝,你至少能在軍屯裡當個十戶長、或是百戶長的,弄好了甚至千戶、萬戶都能當得,沒準兒打了大仗還能當將軍呢。

你說你放著好好一個當‘大人’的機會不要,非得在這裡王八吃秤砣似的,鐵了心地為奴為婢,憋憋屈屈地當‘小人’,是不是有毛病?

——憐星姐姐,不然你快給他開一帖‘藥到命除’的靈丹妙藥,好讓他早登極樂、飛昇成仙去罷!”

憐星微微一笑,嘆息道:“蕭蕭,你實在是苦生為一個女兒家了……”

說著,藉著無奈搖頭的空當,轉面向虎子遞過去了一個眼色。

虎子這才心中一動,方有知覺。

旋即,虎子渾身一凜,坐正身體,沉聲道:“蕭蕭姐……小人……小人實在愚鈍……”

深吸了一口氣,虎子擲地有聲地鄭重說道,“小人萬請蕭蕭姐放心!小人往後一定精習武藝、殺敵報國,將那本該是屬於蕭蕭姐的一份功名,也給你掙出來的!——”

蕭玄芝點了點頭,嬉笑出聲:“嗯,愚鈍是愚鈍,只不過,你倒也不是一個不開竅的人。”於是又道,“那方手帕你便好生兒地收著罷,你可得好好記著我今天說過的話。”

虎子鄭而重之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是!小人定當永生不忘!”

蕭玄芝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又道:“行了~~那咱就說點兒開心的罷。——今天下午宮裡的教引姑姑便要來了,到時候我就得搬去偏院學規矩了。

今天中午,咱們索性就喝它個昏天黑地,不醉不歸!誰喝得多了,我開心;誰要是喝得少了……哼哼!那我可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