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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竹白了他二哥一眼,神色輕蔑地哼聲道:“閉嘴,區區莽夫,你懂個屁!——”轉而又對許婉嫣柔聲說道,“好妹子,哥哥畢竟是立志從醫的。跟師父也學了這麼久了,多少也是知道點兒的。
你若實在珍惜身子,不想給儲君殿下生衍孩兒,那麼、你便去藥房買一味叫‘麝香’的藥材罷。
麝香性寒,其中尤以‘當門子’的藥性最為大寒。咱們畢竟男女有別,一些事情我不好與你細說。
我只與你解釋一句,你也是知道的,在北疆的凍土原上撒下種子,便算是如何悉心照料,到頭來、也是不會長出莊稼的。
只是……麝香的藥性畢竟太過寒涼,用久了容易致人宮寒,平常日子倒還好,頂多身子發懶,容易犯暈。便只是你每月來日子的時候,得生受一番腹如刀絞的苦累。但總歸、還是不及生衍孩兒的苦累更甚。”
許婉嫣神色訥然地將自家三哥望著,顫聲說道:“心竹哥哥,你……”
許心竹嘆息一聲,撫了撫掌,向許婉嫣做了一個附耳過來的手勢,然後轉面過去冷冷地瞪了他二哥一眼,威脅道:“老二,你站遠點兒,不許偷聽!不然我便把些藥草來燻聾了你那兩隻狗耳朵!”
許心柏眉眼一橫,冷哼一聲,端起伶人的身段兒,捏著蘭花指、尖細著嗓子揶揄道:“喲~~竹妹妹與婉妹妹的閨房私話,灑家才不稀得聽吶~~”
說完,大步流星地轉身向後走了五步,回身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這便十指翻飛,在那裡故作閒閒地彈起了椅子背兒。
雖然滿心貓爪子撓似的,直想聽聽他們在那裡說什麼,但面兒上卻還是梗著脖子故作淡定,愣充不以為意。
許心竹聳肩一哼,而後微微傾身,附到許婉嫣的耳畔,抬起一隻手掌遮住口唇,低聲說道:“啟程那日,我其實就看出來了。你二人眼神之中的情愫與往常不同,含情脈脈的,看著不像姊妹,倒像是一對愛侶。”
許婉嫣倒吸了一口涼氣,顫聲說道:“心竹哥哥……我……”
許心竹狡黠一笑,復又湊到她的耳畔低聲說道:“為醫者,講究的便是個望聞問切。誰人害了相思病,哥哥我豈不是一眼便能看出來了麼?~~若然找不到癥結所在,便無處對症下藥了不是?——
好妹子,你與小玉兒對望時眼中的情愫波瀾,跟咱們父王和你母妃深情對望之時的一模一樣。”
想了想,復又將聲音壓得更低,小心翼翼地緩聲說道,“你二姨娘與你三姨娘她們兩個,也是這般模樣。”
說完,一臉淡然地直起腰來,不以為意地抹了抹手,轉過身去對那邊廂探著身子、將右掌立在耳側,支稜著耳朵細細辨聽的他二哥哼笑說道,“老二,想知道我們說了什麼事兒麼?~~”
許心柏倏地一窘,坐正身體,梗著脖子嘴硬道:“哼!灑家才不稀得聽呢!左右不過是女兒家的閨房私話,有甚好聽的?!你若與灑家說了,灑家還覺得硌耳朵呢!”
許心竹點了點頭,淡然說道:“好巧,我也是不願與你言說的。”
然後,又轉過身去輕輕地扶著兀自顫顫的許婉嫣的肩膀,搖頭苦笑:“你二哥這頭蠢驢啊……想是孃親生他的時候不慎給他擠壞了腦子,將他給生作了個天生的和尚,星點兒的七情六慾都沒有,除了排兵佈陣以外,甚東西都不會……”
見許婉嫣還在那裡驚疑不定,神色惶惶,許心竹想了想,又微微傾身,小心翼翼地湊到她的耳畔,低聲說道:“好妹子,你放心,我是決計不會與旁人言說的。若不然、我便與你交換一個秘密罷。
——從當年蠢驢自那頭不馴服的烈馬背上將我救下,害自己被踢斷了三根肋骨、險些歸西往後,我這滿心滿眼裡呀,便再也看不見旁人了。若不然、你以為我一個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