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就是張淮,你認得本王?”蕭凌威挑眉道,張淮這人一天之內連升幾級,又是聖上應夢之臣,朝內怕是無人沒聽過他名字的。但是在這之前他不過是戶部一個不入流的小官而已,自己跟他應該沒什麼交集。至後來張淮被提拔進吏部呆了幾日,蕭哲麟想想那些日子他好像正託病沒上朝,該是沒見過他才對。

“回王爺,下官曾偶然見過王爺,便記住了。”

“這樣啊……”蕭凌威點點頭,問:“不知你來這裡是皇兄召見還是找林大人?”

“是林大人叫下官來的。”張淮道。

“哦,那必是有正事了,張大人這就請吧!”蕭凌威笑著讓道。

張淮一走,蕭承便拉著蕭凌威道:“皇叔,你怎麼讓他去了?父皇和林大人在……不會給他撞見吧?”

蕭凌威聽著這話不知是氣是笑,恨其不爭的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嘆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以為皇帝身邊是誰都可以靠近的嗎?你闖得進去,是因為你父皇沒把你當外人,怎麼,你覺得張淮也能不通報就進的去呀?”

蕭承撓撓頭,笑道:“皇叔說的是,是我糊塗了。”

蕭凌威嘆氣道:“你跟乾兒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麼他成熟穩重,你就這副樣子?”說著搖頭走了,徒留蕭承在後面瞪眼,不服的嘟囔:“你為老不尊,也沒有比我強多少嘛!”

張淮隨一侍衛進了書房,那人道:“張大人稍坐片刻,大人一會兒就到。”說著便退下下了。不多時又有丫鬟奉上茶果來,張淮等了片刻,不見人來,便起身翻看書籍。拿起一本遊記,翻了幾頁,越看越有趣,不禁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正看得盡興,忽聽得一聲道:“想不到你喜歡看這書……”

張淮回頭見是林如海,忙放下書,恭恭敬敬的醒了一禮,道:“讓大人見笑了。”

林如海擺擺手,與此事便揭過不提,只問:“各地的房舍可都建好了?”

“都差不多了,堤壩仍在修建,只是依下官來看,還不夠堅固,可是工匠們也只能做到這個水平了。”張淮面帶憂色。

“你是說如果再來一次這樣的大水,堤壩仍不足以支撐?”林如海蹙眉,江南多雨,自然也多水患,最重要的就是堤壩的加固。雖然在他的印象中這次之後,幾年內是沒有大水,但難保以後不會再發大水。到時還不是如此,想想還真是令人憂心。

張淮低頭道:“是這樣的,下官正在加固。可是有些河道陡峭、突轉或是崖壁處的堤壩不好修建,且需要有技巧的工匠來設計、施行,工部派來的工匠都達不到這個水平。下官已令各個衙署張榜招募工匠,如今還沒有找到合適的。”

林如海低頭沉思,這倒是個問題。做事是需要技巧的,有時候單靠力氣也不行。工部派來的工匠一般都是從各地招來的箇中翹楚,連他們都不行,這事還真有點棘手。張榜這個招募方式倒是不錯,且這事也不能急,他心知近幾年內江南不會有大的水患,便道:“先找著吧,這事也急不來。我走後江南就交給你了,三年內你能把堤壩建起來就行,記住,一定要保證質量。”

“是,下官遵命。”張淮起身道。

林如海擺擺手,笑道:“坐吧,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謹。”

張淮笑著坐下,他年紀雖不大,於人情之事卻十分通達,自知林如海不像旁的官員那般愛擺空架子,也樂得隨性而為。林如海也喜他爽直,談笑之間多了幾分的親切。二人聊了一會兒,多是江南各地的官司、民生之事。林如海已打算即日出發回京,不免又將江南諸事囑咐了一番。

二人聊了半晌方散,幸得蕭哲麟不在,不然,指不定怎麼吃醋呢?

張淮剛走,蕭承便找來了,支吾了半天,把個連憋得通紅,方問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