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決閒適的抿了口茶道:“岳丈大人,當時小婿在迎親路上,回去後才看見祖母她身著一襲黑衣,你讓小婿怎麼辦?你因為這事找小婿的茬,未免太沒道理了。再說後來小婿可是對她動了手,你不會訊息來源不可靠,這麼重要的事卻是沒聽說吧?”

楚荊南自知自己理虧,便沒再糾結這事,氣咻咻的道:“哼,你家那個爹也忒不是東西了,居然任由他娘做出那樣的事來,他以為能打擊到本侯的女兒嗎?哼,丟臉的還不是你靖王府了。”

“岳丈大人說得極有道理,都怪小婿那個爹無用,不及岳丈大人你雷霆手段,連個老太婆都管不好。不過你放心好了,這種事情小婿絕不會再讓它發生了。”現在靖王府可是他家小女人當家,有誰敢給她吃排頭啊?

賀連決今兒學乖了,順著楚荊南的毛捋,再順便拍拍他的馬屁,倒是讓楚荊南不好多說什麼指責的話來,“小子,離中飯還早,陪老子到書房對弈一局去。”

“小婿樂意之至。”

……

楚雁回跟著阮氏到了她之前的院子,進屋落座後,便為阮氏把了把脈,感到胎相平穩,脈搏有力,“娘,寶寶很健康呢。”

“嗯,孃親知道的。”阮氏抿唇道:“你爹爹每日都會找府醫來為孃親把脈,只是他啊太過小心了,這不讓我做,那不讓我做,甚至連吃飯都要餵我,我感到手腳都成了多餘的了。”

“娘,爹爹還不是重視你和寶寶嘛。”

阮氏雖是說著抱怨的話,然而眉眼裡都是笑意,楚雁回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便覺得當初的做法是正確的、值得的。

阮氏微微有些羞赧的點點頭,“嗯,你爹爹是個好男人,孃親相信決兒將來也會是個好男人。”

楚雁回對阮氏贊同一笑,覺得她這話說得極對。

母女二人相談甚歡,阮氏問了楚雁回一些生活上的瑣事,覺得她都能應付得很好,便徹底放下心來。“對了,回兒,孃親有件事……”

阮氏突然一副欲說不說,十分猶豫的樣子。楚雁回以為她是想問她與她家男人夫妻相處間的一些事,不好意思開口,遂好笑的道:“娘,有什麼事你直說便是,咱們是母女又同為女人,難道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嗎?”

阮氏咬著嘴唇,定定的看了楚雁回許久,才下定決心般的道:“回兒,孃親說的這件事是關於你早逝的婆母的……”

“母妃?!”楚雁回實在沒想到有關她家男人的母妃,是以驚聲叫了出來。

“回兒,你小聲點。”阮氏輕聲說著還朝門口看了一眼,才道:“這事憋在孃親心裡都快一個月了,孃親不敢跟旁人說,甚至連你爹也沒說過,這心裡都快憋出火來了,孃親擔心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利,便想找你說說。”

看自家老孃這般認真的樣子,楚雁回也意識到她將要說出的事情定然十分重要,於是亦正色道:“娘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心裡的確還是少藏些事的好,否則對肚子裡的弟弟妹妹很不好。娘你慢慢對我說,不用急。”

“這事還得從年節宴那日說起。”

得到女兒的鼓勵,阮氏點點頭道:“原本這件事已經在我心裡塵封了二十一年,哪知道年節宴那日,我突然看見皇上腳上明黃色秀金龍紋飾的方頭朝靴,那些事情赫然便映入腦中。”

……

楚雁回和賀連決用了午膳便離開了定北侯府,自從阮氏告訴了她那件事後,她的情緒便不怎麼高,賀連決早便看出來了。

甚至吃飯的時候,她都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兩口,也不知道夾菜,賀連決往她碗裡夾菜,她也不看是什麼,直接就往嘴裡喂。

楚荊南看見她那個樣子一臉茫然,阮氏則快要內疚死了,心裡極為後悔將那件事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