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雨刷器沒了,真的是非常非常礙事……

常開車的人,試試大雨天不開雨刷還能看到一丁點路嗎?

這個車經過爆改,柳書元沒有任何武器的情況下,想破壞這個車,幾乎不可能,連玻璃都砸不碎。

而雨刷器這麼簡單的東西,一旦被扯壞了,這環境下車基本上就不能開了。

想破壞雨刷器,只要能爬上去,五歲小孩都行,只需要把膠條拆了就行,那根杆沒有任何用處。當然,柳書元直接給拽爛了,以防人家有配件。

於是乎,副駕駛的哥們直接開啟車窗把頭伸出去,「向前看看!」

這聲音基本上都傳不進車內了。

兩個傷員被雨這麼淋,根本就受不了,而且副駕駛也基本上什麼都看不到。

最關鍵的是,沒人有辦法用熱成像儀器了。

這個機器在前座沒法用,發動機上百攝氏度的心臟擺在那裡,幹擾能力太強了。

只能在後座用,而且要對準窗戶外面,所以限制很大,只能探測側面而不能找前面的,這畢竟不是專業的車載儀器。

沒了熱成像儀器,車燈照的方向又看不見的,幾人一下子丟失了三人方向。

……

「都沒受傷吧?」白松問道。

「沒事。」

「我也沒事。」

聽著兩個兄弟的聲音,白松心中略定,此時他唯一能確定方向的,就是遠處的那個還亮著的車燈了。

這車燈太亮了,隔著上百米依然能看到遠處的燈泡。

只是,那邊看不到這裡了。

白松沒有選什麼額外的方向,又找了一條田埂,他在前方探路,喊道:「準備全速,跟緊我的腳步。」

這是最佳的逃跑時間了,跑出去三百米以上,對方再想找就幾乎不大可能了。

白松用力跳起跑步,每一腳都踩得很重。

這泥濘的路坎,一腳踏上去,可以把直徑三四十厘米區域內的軟泥踩得四濺,露出相對較硬的泥地。

這樣非常費體力,但是跟著白松的兩個人可以順著他踩的坑,跑的更輕鬆一些。

白松踏出來的路,等柳書元和任旭跑過,也很快地被雨淹沒了。

三人速度非常一致,白松也逐漸放緩了腳步,似乎又回到了每天二十公里的那種狀態,但是此時就好像是非常艱難的負重跑。每個人的揹包,因為下雨,都有二十斤以上的重量,但是白松不敢隨便扔衣服,只能這麼背著。

任旭和柳書元的體能其實遠不如白松,但是此時這樣跟著,不知不覺地,白松連著跑了十幾分鐘,跑出了足足一公里多。

要是放在平時,這個時間,白松能跑出去三到五公里。

此時已經徹底沒有了追兵。

第二輛車子也是沒頭蒼蠅,在附近來回橫向縱向轉悠,估計至少毀了好幾畝的稻田,還是沒辦法。

這一方已經急了,誰也沒有想到這都能讓白松跑掉。

不僅僅是越野車,已經調過來的人數已經遠超白松的想像。

到這一步,白松的幾乎每個選擇都是對的。

如果他不走,如果他往縣城回返,如果……

但是,現在來再多的人也沒用了。誰也不知道白松的方向。

這地方沒有通訊了,電臺的傳播距離根本沒辦法超過一公里,幾百米之間沒有其他電臺作為訊號中轉就聽不到。

而沒了通訊的話,這天氣,基本上誰都是沒頭蒼蠅。

「再往前,一公里,左右……應該……是……一個村子。」白松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他之前透過車燈再次確定了一次方向,但是現在也不確定到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