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著急了,估計來之前,上京那邊就能根據咱們的筆錄影印件把王平審出來,到時候再說吧。」白松道:「案子距離結案還早著呢,關鍵的問題是這個藥物的來源還是沒有搞清楚。」

「這個就慢慢查唄,反正銷路都被我們打斷了。」任旭對這個倒不糾結。

對於任旭來說,生產藥品的罪過再大,也不如踏踏實實破個殺人案有用。

「嗯,這個不急。」白松道:「不過這個案子,也給了我不少啟發,你看,王平對應唐天宇來說,算是個小人物,但是卻有這麼大的能量,輕而易舉地把唐天宇害死,而且,到唐天宇死的時候,他還不會恨王平。

王平為了殺掉唐天宇,謀劃這麼久,確實是有點可怕。」

「小人物被逼急了也厲害著呢」,任旭道:「歷史上這種事也不少。」

「講一個聽聽?」白鬆開車有點困,昨天就睡了兩個多小時,找話題聊聊天。

「最有名的就是嘉靖皇帝時期的壬寅宮變了吧,嘉靖晚年也想長生,信一些方士,大量招募十幾歲小姑娘進宮,採集一些東西煉丹。然後還逼迫這些宮女吃桑葉喝露水,打罵都是常事」,任旭道:「於是宮女們一起發動宮變,把嘉靖勒暈了,要不是一個宮女著急了,把繩子繫了死扣,怎麼拽也不能系得更緊,嘉靖就死了。

雖然嘉靖沒死,但是這是封建王朝時期,謀殺皇帝的人裡地位最低的了,小人物差點改變歷史。」

「宮女殺皇帝?」白松點了點頭:「所以人無論到了哪一步,都不要隨意欺壓別人,兔子急了還咬人,古人誠不欺我。」

人類從歷史上得到的最大的教訓就是:人類從歷史上得不到任何教訓。

這世界,從未變過,沒什麼新鮮事。

「你知道我剛剛為啥發簡訊,而不是給領導打電話嗎?」白松道。

「怕錄影錄到嗎?」任旭道。

「不是因為這個,你可能沒注意到,陳曉麗說完之後,她其實也後悔了,後面說的話,雖然是實話,但是她一直言不由衷,我看出來了,她一直想找機會找咱們一個過錯。」白松道:「比如說,如果我打電話,她肯定會想辦法和你趁機說句悄悄話,就是錄影裡都聽不清是什麼的那種。她那目光,賊著呢。」

「這有什麼問題?」任旭一臉不解。

「別把人想的太好了,這種殺人犯不值得任何同情,她要是有這麼個和你的悄悄話,法院判決的時候,一翻供,說咱們誘供什麼的,你說得清楚嗎?」白松道。

任旭瞪大了眼睛,人會這麼壞嗎?這一刻,任旭肚子也不餓了。

他雖然不是警校出身,但是白松說的這個情況,他還是很明白的,如果真的出現這個情況,有理說不清。

警察……還真的是弱勢群體啊……

「謝謝白所」,任旭道:「以後我得多注意。」

從來可沒有人跟任旭說過這些事,想當警察也是想破案,但是跟白松相處下來,他才明白警察到底是怎麼樣的。

……

到了分局,白松下了車,直奔315會議室。

去的時候,白松還在納悶,這不是大會議室嗎?就是分局每天早上開視訊會議的地方?

難道領導讓他直接在影片大會上給全分局做匯報?那不開玩笑嘛!這案子雖然有了重要線索和證據,但是根本就不是能完結的案子,現在的線索,還沒有查實,只能內部匯報。

白松硬著頭皮,敲門進了315會議室。

他開會還是少,這個會場每天8點半到9點視訊會議,9點之後就重新佈置會場了。進來了才知道今天是一個擴大會議,說的都是分局的大事。局黨組擴大會議,一般也就擴大到各派出所一把手、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