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罰款吧!」婦女道:「我們接受罰款。」

「是拘留還是罰款,不是你們定的,也不是我自己定的,需要分局法制核准之後,局長批准才能定。」白松道。

「那警察你什麼意思?」婦女問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願意幫你們調解兩次,如果能達成合意,那麼調解也不是不行。達不成合意,就依法處理。」白松語氣依然淡定。

婦女這會兒直接就找到了快遞員,直接道:「行了行了,還指望這一次碰多少錢啊?這樣吧,也別五百、八百了,我給你拿一千塊錢,算我們倒黴,你拿著錢就走,成不?」

「我不稀罕你那點錢。」快遞員這時候似乎有了點勇氣。

「就是」,旁邊的一個男子道:「打發叫花子了!起碼5000。」

快遞員還沒有說話,婦女立刻急了,兩三步就跑到白松那裡,指著說話的那個就喊道:「警官你聽到了沒!他敲詐我!敲詐5000是不是夠立案了!你們派出所有監控,你們這裡能調出來錄影吧?可別告訴我錄影壞了。」

「這不構成敲詐勒索」,白松搖了搖頭:「他並沒有威脅你,而且他索要的也不是非法利益,是合法的。你們調解這種事,許他開價就許你還價,商量不好就不商量。」

「我算是看明白了」,婦女轉身看向女兒:「這警察絕對是向著對方的。」

「本來就是」,女子的聲音也高了八度:「你看,除了這個警察,其他的穿制服的,還有看熱鬧的,包括前臺坐的那個,都是學生,這等於就他一個警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警官,你剛剛是不是沒有給我們主動出示警官證?」婦女開始挑毛病了。

「根據規定,警察在著裝執行公務的時候,可以不主動出示警察證。」白松平靜地拿出警官證,沒有開啟,就是直接晃了晃,然後放入了口袋。

婦女有些下不去嘴的感覺,接著看向了女兒。

女子倒是絲毫不知道什麼是怕:「我媽說的對,你就說向著對方的,我要去投訴你。」

「你擁有投訴的權力」,白松道:「你也可以把投訴的權力留給你媽媽,因為現在我們要對你進行詢問了。」

治安案件,即便是違法嫌疑人,依然是「詢問」,只有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才算「訊問」。

說著,白松就跟張寧說道:「你回去換一下制服,一會兒叫一下一組的張姐,詢問女嫌疑人,體檢什麼的需要你們女同志。」

「好的!」張寧立刻就轉過身,往宿舍跑去。

這時候,白松拿出了剛剛在休息室準備好的文書,上面的內容簡單地來說就是因為調解不成,需要公安機關依法處理,女的也不想調解了,就簽了字。

女子這時候也不著急:「媽,沒事,你一會兒給我爸打電話。」

「你爸……」婦女遲疑了一陣:「……」

白松看到婦女這個樣子,他看出了點什麼,估計這個女子的父親是位領導,但越是領導這種事現在越不見得敢幫孩子。估計婦女給老公打電話,也得被罵一頓。

她倆這個驕縱的性子,其實這些年已經磨了狠多了,前些年更厲害,直到後來婦女的丈夫被降職了,她倆脾氣才收了一點。

白松是最懶得說廢話的人,不到五分鐘時間,就把女子帶到了辦案區。

這時候,杜警長和馬一斌才剛剛回來。

聽說了這個事,杜守一也是納悶:「就罵兩句怎麼就調解不了了?」

白松解釋了幾句,把剛剛的情況說了一下。

「200塊錢?」馬一斌一聽就氣壞了:「打發狗吧?那快遞員還行,有種,要真的最後拿了一千塊錢就要調解此事,我才瞧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