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瑞抬眸看向太后,似是在等太后的恩准。

“這孩子倒是機敏。”太后笑吟吟地說道。

“未料到雲妃倒是生出了個好兒子。”月華公主與太后一樣,自是看不慣雲妃的做派,不過她之所以答應照顧君千瑞,也是因著看在臨安郡主的份上。

太后低聲道,“煙丫頭是個心善的,她懂得拿捏手段,卻也不至於那等陰毒,四公主與她並無深交,她自是能夠遵守承諾,將那孩子帶回去,哀家也算是賣給她一個人情吧。”

“太后也是心善。”月華公主低聲回道。

太后垂眸看著君千瑞並未得她的恩准,只是垂眸乖順地立著,她慈愛地一笑,“去吧。”

“是。”君千瑞之所以如此乖順,得益於雲妃對他的教誨,自一歲的時候便雲妃便不停地灌輸著宮中的規矩,還有面對後宮之人時的禮數,他自是比其他的皇子開智早,故而小小年紀便能如此懂事。

慕梓煙出了宮中,心情不愉,待回了煙落院,便命人退下,而她則是獨自待在裡間,靠在窗邊向外看著景色。

她並非傷感之人,可是面對母子離別的場景,卻總是勾起她心中的痛楚,身為母親,卻不能救自己的兒子,即便過了千年,也是她心中無法抹去的傷痛。

一道清風拂面,一道白色的身影落下,翩然旋身,便坐在了方榻上。

慕梓煙抬眸看著他,“你怎麼來了?”

“傷心了?”楚燁見她神色黯然,眉頭微蹙,行至她的面前。

慕梓煙見狀向後退了一步,楚燁卻又跟著上來,她又向後退了一步,他又上前一步,她的後背貼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他垂眸看著她。

四目相對,慕梓煙雙眸閃過一抹淡然,低聲道,“再不後退,我可要動手了。”

“你是在為雲妃傷心?還是想起了傷心之事?”楚燁向後退了一步,身形一閃,便又重新落座。

慕梓煙見他此次回來,這性子也變了不少,怎得還學起這等無賴的舉動?

她緩緩地坐下,徑自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適才還湧出的絲絲惆悵的情緒,在他這番舉動之下,也便消散的蕩然無存了。

她垂眸不語,纖細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白玉的茶杯,上面用金絲鑲嵌著朵朵金花,似是纏繞在她的手指上,竟然勾勒出別樣的風情。

楚燁低吟了片刻,見她不開口,他也不語,有時候,只需要如此安靜地陪著她便好。

過了許久,慕梓煙才幽幽地吐出一口濁氣,歪著頭打量著他,“你不走嗎?”

“要走了。”楚燁嘴角微抿,“你與臨安郡主關係如何了?”

“很好。”慕梓煙看著他說道,“臨安姐姐性子溫和,蕙質蘭心,是這世上難得的奇女子。”

“倒是如此。”楚燁淡淡地應道,“只是不及某人。”

慕梓煙微微一愣,低笑道,“弟子認為師叔與臨安姐姐甚是相配。”

楚燁雙眸微眯,緩緩地上前傾,等靠近之後,沉吟了片刻,“你當真這樣覺得?”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甚是坦然。

楚燁露出的紅唇勾起一抹瑰麗迷人的笑意,雲袖隨著風輕擺,似是掀起一層層的漣漪,他修長如玉的手指緩緩地抬起,撐著下顎便這樣認真地看著她。

慕梓煙任由著他看著,不過期初還好,只是他卻保持著如此的姿勢整整一個時辰,而她即便再有定力,也招架不住被一雙勾魂攝魄的眸子盯如此之久。

她乾咳了幾聲,“你若不走,我可走了。”

“煙兒害羞了。”楚燁幽幽地說罷,那聲音猶如雪山之巔緩緩滑落的雪水,純淨不含絲毫的雜質,聽著沁人心脾。

慕梓煙面色一僵,她害羞?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