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孃就指著老二家過好日子呢。

是啊,老二家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既然這樣,那以後就跟老二家去過吧,他們單獨分出去。

如果爹孃不同意,他也不介意魚死網破,反正他都過不了了,誰都別好過了。

該爭的他也得爭,不給自己爭也得為自己的兒子女兒爭。他可不想自己兒子女兒委委屈屈的過活!

眼看著劉秀娥憋屈過去,壓在了自己身上沒了反應,沈春月愣了一下,嚇了一大跳。

“閨女,快快,把這老妖婦拉開,是不是死了呀?”

金如意也嚇懵了,猛一下鬆開了手,從劉秀娥身上退開。

沈春月一把推開劉秀娥,劉秀娥癱在地上跟條死狗似的,嗬哧嗬哧的直喘氣。

“嗬……嗬……咳咳……”

“……我……我、我要告你們去,你們還想弄……弄死我,反了天了,一群不孝的逼崽子……”

金如意鬆了一口氣,人沒死就好。

剛才就是氣急了,她就是嘴上過過癮,沒真打算把人給掐死。

沈春月聽著劉秀娥還能叫罵,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有些遺憾,要真掐死了就好了。

聽聽這嘴裡放的屁,又要去告訴他們,真是還不如掐死了省心了。

金富貴腦袋裡都成漿糊了,臉上黑成了鍋底灰,看著這架終於算是停了手了,怒不可遏的吼一嗓子。

“行了,丟不丟人?一群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那銀錢地契到底在哪兒?”

金富貴渾濁的老眼兒在自己婆娘和孫女之間遊移不定。

不確定到底是在誰手裡。

究竟是在孫女手裡?還是真給了老二?這事兒還得問個明白。

金如意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覺得委屈又憋屈,她就偷點兒吃的,怎麼了?

不就偷了點兒吃的嗎?怎麼就賴上她了?

合著這屎盆子不扣到她頭上來不算完,是吧?

“爹,這倆老東西太可惡了,到了現在還倒打一耙,死不承認,還想怪到咱家頭上來!”

“這是想逼死咱家,不給咱家活路了呀,爹,咱們也去縣衙告他們,讓縣衙大官爺給咱們做主!”

金如意話落,里正李向榮砰的一腳,踹門進來,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上,怒聲厲色。

“你們這都胡鬧什麼?上什麼縣衙啊?出了啥大事兒了?還要鬧到縣衙去,你們賣閨女還嫌不夠給村裡丟人嗎?”

里正李向榮身後跟著看熱鬧的村民,有東隔壁的鄰居周家,西隔壁的鄰居張家,還有一群房前屋後住著的村民。

這事兒沒鬧到縣衙去,因為村裡的里正出面了。

早就聽到這邊鬧鬧哄哄的要死要活的。

西隔壁張家裝聾作啞,東隔壁的周家為了湊熱鬧,忍不住跑去找里正了。

畢竟這一家子都打熱鬧了,這房前屋後周圍住著的可全都聽見了。

這種籬笆院有點兒聲音也瞞不住。

屋裡鬧死鬧活的,一會兒要死,一會兒要告官,一會兒逼的沒活路了,這些詞兒哪個聽進耳朵裡,都是得去請里正出面摻和的事。

東隔壁周家抱著看熱鬧的心思,趕緊把里正請了過來,湊過來跟著八卦的圍觀。

“金老三,說說吧,你家這是個啥情況?”

金富貴只覺得一張老臉在村裡算是丟盡了。

“唉……”

“李老弟,這家裡小打小鬧的,怎麼還把你給請過來了,這其實也沒啥大事兒——”

金富貴正想拿個謊話圓過去,旁邊的沈春月撲通一聲跪坐在了地上,哭的一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