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家沒有銅鏡,金蜜蜜看不到自己臉上傷成了什麼鬼樣子,只覺得滿臉生疼,嘴也疼,眼也疼,鼻子也疼。

只點了幾根帶來的蠟燭,用手帕沾了水,擦了擦臉,清洗了一下眼睛,就鑽進了被窩裡跟金盈盈嘀嘀咕咕了。

燭光搖曳,屋中靜謐。

因為金香香不搭理她,她疼的睡不著,只能跟金盈盈琢磨今天挨的這頓揍,是怎麼個章法。

“杉味,這女魔頭居然因為瓜子皮兒這點兒小事揍我,這也太小題大做了,我覺得肯定不是這麼回事兒。”

“瓜子皮擺明就是個幌子。”

“你說我捱揍是不是因為金甜甜和這個女魔頭關係好,特意託這女魔頭教訓我,給我一個下馬威的?”

金盈盈……

她這二姐有時候就眼如明鏡,有時候就選擇性的眼盲腦癱,救不了……根本救不了…

金香香嗤笑。

三歲孩子都知道錯哪兒了,這蠢貨居然不知自省,還不知道自己為啥捱揍。

活該!

揍輕了!

金蜜蜜覺得自己今天經歷的這頓恥辱,有些莫名的熟悉,就似曾相識……

絞盡腦汁後——

啊……終於想起了!

金蜜蜜想起了往事片段。

“上回來,我把她按在茅房裡吃屎,這回來,她就讓這女魔頭把我按在地上吃瓜子皮。”

“對,這女魔頭莫名其妙的欺負我,果然是受了金甜甜的挑撥,一定是替金甜甜教訓我的。”

“要不然怎麼連整治人的手段都跟我如出一轍?這不就是學我嗎?”

金蜜蜜越說越氣憤,顯然已經一臉‘真相’!

“好啊,原來都是金甜甜乾的啊。”

“我就說這種不吭哧只憋肚的膿包,陰起人來最可怕。”

“居然在這兒等著我吶?”

“這她居然也能怪我?不都怪她打掃自家茅房沒打掃乾淨,把屎蹭在了旱坑旁邊兒,害我一來,鞋子就踩上了屎。”

“那我只能氣的讓她把旱坑旁邊兒的屎都給吃乾淨了呀,這還不都是她的錯嗎?”

“……”

金盈盈默默別過臉去,根本不敢看金蜜蜜那張慘不忍睹的鬼容。

金蜜蜜不滿推搡著背對著她的金盈盈。

“杉味(三妹),你腫麼不說話呀,你腫麼不搭理我呀?你看看我呀,跟我說說話呀!”

“你說是不是腫麼回事兒?我說的對不對呀?”

金蜜蜜沒從金盈盈嘴裡聽到附和肯定的回應,誓不罷休的翻起身來,探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那張鬼畜的臉冷不丁的驚現在金盈盈面前。

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盈盈霎時間花容失色,面容扭曲,尖銳的爆鳴聲衝破屋頂……

金蜜蜜被金盈盈這一嗓子尖叫給嚇的猛了。

“你鬼叫個什麼?你嚇死我了。”

金盈盈委屈的嚶嚶啜泣……

也嚇死她了!

里正家。

陳世敏就很憋屈的跟一群猴孩子擠在一個炕上睡。

都躺下了,就聽幾個小的還在嘰嘰喳喳的。

李大寶:“嘿嘿嘿,你們快聞聞我香不香,我把奶藏起來的那瓶手脂挖了一大塊兒塗手上了。”

李二寶:“啥?你敢偷奶的手脂?你看奶不打死你,那可是白姑姑跟甜姑姑送給奶的,奶藏著可都捨不得用。”

李三寶:“大哥,你就等著明兒奶打死你吧。”

李四寶:“奶會把你屁股開啟花。”

陳世敏聞言,忍不住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