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施法都是集中冥想力和吟唱頌文,沒有使用過任何魔法裝備。她解釋過原因,在現今的大陸上,沒有任何一種已知晶石能與預言系魔法發生溝通或共鳴。那這個水晶球又是什麼東西?

“我可以為你做一則預言嗎?”躍躍欲試的表情在那張清秀的臉上一覽無遺,“你的身周籠罩著濃重的迷霧,對我來說,做這樣的預言是最難得的挑戰。”

皮炎微微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這個人越來越看不透了,先聽聽他說些什麼吧。

丘位元閉上雙眼,嘴唇輕輕蠕動,似乎在唸頌魔法咒語。他的右手在金色水晶球上繼續摸挲著,漸漸的,球面上湧起一股黑氣,先前的抽象圖案消失不見了。丘位元的表情變得認真凝重,低語也停止了,惟有那隻右手還在不停的摸擦過水晶球那已呈黑色的球面。

時間悄悄流逝,就在皮炎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位不知真假的預言系魔法師終於開口說道:“你的命運早已註定,你的身周盈滿血色的風,那是毀滅一切的力量。”

突兀的話語和古怪的音調嚇了皮炎一跳,預言的內容更是聽上去有些可怕,她詫異的望望對方。和原本清亮有力的男性嗓音不同,在他說出預言的時候,那聲音綿軟柔膩得好似女性,又帶著冷漠與疏離,矛盾得詭異。

“被人類踐踏的棄兒,帶領你回到歷史的最初;被黑暗侵蝕的朋友,指引你前去尋找重生的力量。……在你最歡樂的時刻,要警惕身邊的災難;在你最憂愁的時刻,別忘記家鄉的至寶。……平靜的日子不會長久,從明天開始,你將迎接新的挑戰。”

皮炎歪著頭,似懂非懂。反正她並不完全相信這位預言系魔法師,所以對於這番預言只是大概的記在腦中,而非細細推敲。

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丘位元的臉色好像突然間失去了血色,他精疲力竭的軟倒在椅子上。右手的動作停了下來,水晶球也恢復了原先的模樣。皮炎靜靜的盯著他,見他慢慢睜開眼睛,悠悠一笑道:“這是我嘗試過的最累的預言,不過我總算做出來了!真要感謝你。”

皮炎不置可否。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等著對方發言。

“聽上去你以後的日子不會輕鬆呀,有什麼打算嗎?”丘位元支起身子,好奇的看著皮炎,“聽完了預言,難道你沒有什麼想法嗎?好像你有個很恐怖的未來呢!你一點兒不擔心嗎?按照我做出的預言,明天就會有事發生在你身上,難道你不想琢磨一下究竟嗎?”

“要是琢磨一下就能避免你預言中的事情,那你的預言還能算預言嗎?”皮炎搖搖頭,“再說了,這預言準不準還不一定。”

“你不相信我?”丘位元不滿的嚷道,見皮炎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他不禁啞然失笑,“你還真坦率啊!”

收起水晶球,他自嘲的笑笑:“是我太習慣強迫別人了,不過我的預言真的很準!你最好做點準備,免得明天真有事發生時手忙腳亂。”

“唔,謝謝你的關心。”皮炎說道,“謝謝你的預言。不過我該走了。”

“我住在城中的伏特博旅店,424房間。”丘位元仍然滿臉笑容,“明天以後,如果想要找我,就來旅店吧。”

“嗯,有機會一定去拜訪。”皮炎客氣的回道,“你手裡的花,能還給我了嗎?”

“抱歉,我都忘記這花了。”丘位元笑嘻嘻的把手邊的金魚草遞給皮炎,“剛才我一時激動,用風系魔法偷了你的花,請你原諒。說真的,你這般強大的精神力,真的應該學習預言系魔法呀!所以,我會很期待你的來訪。”

皮炎客套了幾句,就要離去。丘位元託詞身體還沒恢復,要在茶室中繼續休息一會兒。皮炎禮貌的向他告別,走出了茶室。

街上仍然熱鬧無比,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