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和雞腿,但現在我的眼中卻只剩雞腿和浮名。”

“纖兒你……”

我打斷他的話道:“你贈我的畫,我收下,其餘的我不敢收。”

也不知步爻廉是哪根筋不對,非要吊死在我這顆歪脖子樹上。他眸光堅毅地看向我道:“纖兒,你等我十餘載。如今換我來等你回心轉意。”

“……”我抽了抽眼角,“步爻廉,如今我只當你是朋友。”

“過去,我拿著纖兒從藍府偷來錢獨自跑來晉城。現在你不怨我,還能把我當作朋友。我已經很滿足。”

我忙解釋道:“步爻廉,一年前是我不願跟你一起離開。你不用想太多。”

步爻廉聞言黯然垂下眼眸:“纖兒,我知你當初是為我好,才狠心說的那番話。我步爻廉前二十餘載,不曾有人對我真心好過,除了你。纖兒,我知你喜歡吃雞,今日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帶你去一處特別的地方吃雞。”

這畫風轉變好快。

“特別的地方吃雞……”

聽我意味深長地低聲念道,步爻廉的臉驀地一紅,連連擺手道:“纖兒,並非你所想的那種地方。”

我勾起一抹笑,歪著腦袋看向步爻廉:“你怎知我所想的是哪種地方?”

“這……”

這日步爻廉將我帶到一處偏僻的小溪邊,我瞅了瞅四周的景緻,詫然道:“雞呢?”

抗著一隻圓鼓鼓麻袋而來的步爻廉,放下麻袋,從裡面拿出米和竹篩,他道:“纖兒,你且在此等我片刻。”

他難不成是要……自己去捉野雞?

一種不祥的預感竄上心頭,我抽了抽眼角道:“好。”便見步爻廉拿著米和竹篩到處布陷阱,還學著野雞咕咕叫。

片刻復片刻,片刻何其多。

一個時辰過後,靜靜蹲在地上的步爻廉興奮地回頭看向用芭蕉葉擋住臉靠在大石上的我,壓低聲音激動地說:“纖兒,我聽到野雞咕咕叫的聲音了!”

我一臉憂傷地拿開蓋在我臉上的芭蕉葉,指了指自己餓得開始打鼓的肚子:“野雞在這裡。”

步爻廉聞言臉刷的一紅,尷尬地撓著髮髻道:“過去都是纖兒你捉野雞烤給我吃。如今我也想捉一回野雞烤給纖兒吃。”

我揉了揉額頭,看向四周斬釘截鐵地說道:“步爻廉,這裡不可能會有雞。”

步爻廉一臉詫然:“為何沒有?”

“因為……”想起步爻廉貌似挺怕那東西的。我抓起地上的小石子朝小溪中擊去,我道:“要不我們還是吃烤魚吧。”

“可是我……”步爻廉本還想堅持捉雞,卻在看到小溪中翻著肚皮浮起的肥魚時,幾乎用崇拜地目光看向我道:“纖兒,你現在的身手果真比過去厲害許多。”步爻廉忙捲起衣袖,一邊下到小溪撈魚,一邊又回憶著說道:“我記得過去纖兒空有一身蠻力,每次撈魚時,便是掄起拳頭往水裡砸。”

“厄……這麼久以前的事情,你可以選擇忘記。”

我揉著眉心,卻見步爻廉抱著魚道:“很可愛。”

我詫然:“啊?”

步爻廉望向我道:“那時的你很可愛。”

我低聲嘀咕:“你覺得可愛的是你的纖兒,而並非本公主……”

“纖兒你說什麼?”

看向抱著魚,滿臉詫然的步爻廉,我道:“肚子餓,生火吃烤魚!”

這日步爻廉一邊吃著烤魚,一邊念他近一年來所寫的詩。

步爻廉所作詩詞的意境咀嚼起來柔和溫潤,不似藍奕那般淡然清冷。既然以步爻廉的文采能夠考上狀元,若換做藍奕,以他的文采豈不是要驚豔北辰離?

等等……

好端端的我為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