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柳俊美的面容隱藏在陽光的陰影之中,令人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突然在家門口碰到歐陽舞,臉色莫名地有些發紅,很快地便鎮定了自己,瀟灑地擋在她的前面,一陣風吹過,吹起他的衣袍,他的嘴角上揚,呈現優雅的弧度,他微微一笑道:“楊姑娘是要回去了麼?不多坐一會兒?”

“我叨擾半日,是該回去了。”歐陽舞淺淺地笑著,眉宇之間帶著些許的疏離。

裴柳望著她的面孔,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不如,由我送楊姑娘回去吧。”

“不必,我認識路。”歐陽舞朝他微微點頭,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了過去,連身上的衣裙都未沾染他半分。裴柳的臉上顯現出一絲懊惱,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勇氣,突然一把抓住歐陽舞的手臂,聲音低低的,“姑娘是否還在怪我那日的魯莽?”

她還歐陽舞還沒有那般記仇,只是如今將軍夫人似乎有意將他們配對,下意識地就想避開這個人。歐陽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裴公子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早就忘了。”

“可,我什麼我總覺得你不大理我?”裴柳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面色一時赤紅,他一雙略帶怯意的眼睛落在歐陽舞的臉上,她的面色清冷,竟是沒看出半分他想知道的答案來。

歐陽舞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掙脫起來,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暗叫不妙,這個看起來挺橫的公子哥,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面?她剛想說些什麼,裴柳的視線突然落在歐陽舞腰際上的美玉,臉上的血色一絲絲退盡,像是活見了鬼,他突然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快步離去了:“告、告辭!權當做我今日沒說過這些話。”

歐陽舞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的神色,接著往自己身上打量了半晌,並無什麼不對的地方啊?莫非他是被什麼鬼神附體了?

歐陽舞從裴府出來,並沒有馬上回到別院。住了這段時間,她覺得南風國的氣候很不錯,若是在這裡落地生根也不錯,歐陽舞心中有了主意,就去附近打探了一番,看看這兒的人有什麼需求,她應該適合開個什麼樣的店鋪。

就在歐陽舞從一個胭脂鋪裡出來時,卻發現面前站著兩名大漢,模樣兇狠:“姑娘,我們家主子有請。”

“哦?”歐陽舞望著面前人,淡淡道,“不知你們主子是誰?”

“姑娘只管跟我們來便是。”然面前兩個大漢長相兇狠,卻並無什麼惡意,他朝歐陽舞做了個請的手勢。

卻見,不遠處有一輛白馬金車迅速駛了過來,金車奢華瑰麗,上面鑲嵌著熠熠發光的瑪瑙和珍珠,四周垂著墨色的流蘇穗子,車身通體金色,由純金鑄成,車頂四角用紅色的朱漆漆成,很是華麗。歐陽舞皺了皺眉頭,到底是誰要見她,這麼大的氣派。

歐陽舞心中好奇,便跟著他們上了馬車,等馬車停下來時,看到前面赫然是一座巍峨的宮殿,心中不由暗驚——皇宮!是南風國的皇宮。

此處皇宮巍峨壯麗,華貴大氣,皇宮的角樓精緻如新月,陽光灑在宮殿上,將宮殿塗上一層淡淡的金紗。

歐陽舞腳踏鵝卵石鋪成的路面跟著兩個大漢進去,只覺得整座王宮逶迤大氣,帶有濃濃的神秘。

兩個大漢在未央宮前佇足:“主子在裡面,請姑娘進去。”

歐陽舞淡定地走了進去,卻見一名身著華服的女子高高地坐在上面,容色高貴,頭帶鳳冠。她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膚光如雪,因為保養得當的緣故,她擱在腿上的纖纖玉手嬌嫩無比。

歐陽舞施施然地朝她行了禮:“給皇后娘娘請安。”

“你就是楊五?”高高在坐的南風國皇后眼波都未抬一下,面前的女子長相絕色,可打扮上卻是普通,她涼涼地笑了一下:“不過就一鄉野村姑!”

歐陽舞明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