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快捋順,寫順了之後速度會加快的。

下章見面。

☆、第13章

晚上小哥兒倆在西園吃過晚飯才回家,進門時各自捧著一瓶紅梅,“張大哥和老公公送我們的。”晶瑩潤透的細瓷花瓶中花吐胭脂,香欺蘭蕙,映著小哥兒倆紅蘋果似的笑顏,分外美觀。

西園的鄰居這般客氣有禮,徐郴和陸芸自然也周到殷勤。徐郴親筆寫了謝貼,陸芸命人煎了各樣細粥,可口小菜,送至西園,“老人家食粥,極補養的。”家裡有老人,飲食要精細些方好。

阿遲跟在陸芸身邊學管家,肚中偷笑。老人家?那位老伯伯,不是,那位老爺爺若是打起架來,估計十幾二十個小夥子都近不得他的身。讓老爺爺喝粥,他肯麼?

陸芸微笑教給女兒,“老公公是長輩,自然是該尊敬的。鄰舍再怎麼僕役眾多,兩個大男人管著家,難免有不精細之處。咱們做鄰居的,旁的忙幫不上,送些吃食表表心意罷了。”

阿遲很善解人意的點頭,“有些禮,輕了也不好,重了也不好,竟是隻要恰當便可。”在任何一個時代生活,如何請客、如何送禮都是必修課,少不了的。做人麼,一定要多多請客吃飯,吃好飯,以增進朋友的感情,減少仇敵的誹謗。送禮,則是另外一回事。

這個時代自有關於人情往來、請客送禮的陳俗舊規。像雲間徐氏這樣的人家,更是有舊例可查,有規矩可依,照做便是。阿遲整理過徐氏家族老親舊戚、新朋舊友的人情往來,心裡有數。

臨窗炕上放著一張老紅木矮腳炕桌,桌上放著書籍紙張、茶壺茶杯,牆壁處設著石青色錦緞靠背引枕。母女二人坐在炕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家常,“孃親,您說照著我這樣子,繼夫人可還滿意?”繼夫人前些時日有書信過來,命“好生教導阿遲,琴棋書畫是末業,針黹紡織方是正務。”

陸芸打趣女兒,“繼夫人要的是針黹紡織,阿遲,你是針黹過的去,還是紡織拿的出手?”阿遲端起茶盞,慢吞吞說道:“幸虧我有親爹孃護著,否則,豈不是慘了?”

爹孃真英明,遠遠的避到南京,住在鳳凰臺悠遊渡日。如果跟著祖父住在京城,朝夕面對繼夫人,那該是怎樣水深火熱的艱難歲月。繼夫人今兒考考女工,明兒盤問盤問女四書,一頂又一頂的大帽子壓下來,估計自己想死的心都有。

陸芸輕蔑的笑笑,“且輪不著她作威作福呢。趙家雖是沒什麼人了,可徐氏自有家規,錯不了的。”繼室想隨意發作原配嫡子,當徐家、陸家是吃素的不成。

阿遲頗有興致的湊近陸芸,“孃親,當年外祖父外祖母是怎麼想的,才肯把您嫁給爹爹?那個,有後娘,不是很可怕麼?”陸芸是陸家小女,嬌養的很,陸家二老怎麼會舍的把寶貝女兒嫁到徐家,服侍繼婆婆呢。真心疼愛閨女的爹孃,挑女婿時也會挑婆婆的吧。

陸芸本是在翻看家中的賬冊,聞言頓了頓,嗔怪的抬起頭,“這也是你該問的?”阿遲倚小賣小,嘻皮笑臉,“您甭害羞了,我不笑話您!說吧說吧,等著聽呢。”

“等著聽什麼?”清朗的男子聲音響起,小丫頭打起簾子,徐郴披著貂皮鬥蓬走了進來。阿遲身手敏捷的下了炕,跑過去替徐郴寬了大衣服,“爹爹,我問孃親第一回見您的時候是什麼情形,她不肯說,還罵我。”阿遲把鬥蓬遞給侍女,伸出手捂在嘴巴周圍,作小喇叭狀,好像不敢讓陸芸聽到似的。

室內生著爐火,暖意融融,徐郴負手站著,微笑看著妻子,“我頭回見你孃的時候,是成化年間的一個秋天。那時我們還在京城,她只有十五六歲,穿著淡雅的淺綠衣裙,站在一叢墨菊前賞花。夕陽西下,陽光淡淡灑在她身上……”人淡如菊。

菊圃,夕陽,秋光爛漫,風華正茂的英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