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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郴、陸芸哪有不答應的,“好啊。”徐逸高興的笑笑,低頭聚精會神審視畫面,“這裡顯的有些空,蓋上一印,用硃紅的色彩一壓,畫面就穩住了。”徐逸審視片刻,定了主意,蓋下印章。鮮紅的油色打在水墨畫上,畫面更為出色,眾人又把徐逸誇獎一番,徐逸昂頭挺胸,好不得意。
盤桓到人定時分,方盡興而散。一夜好夢,次日清晨徐氏父子依舊各自出門,上衙門的上衙門,上學的上學。陸芸料理家務,阿遲很有閒情逸致的命人採摘玫瑰花,做鮮花餅。阿遲一邊興致勃勃的折騰吃食,一邊欣慰想著,“幸虧把教養嬤嬤弄走了,要不然,哪能這般自在。”
晚上徐郴回家,飯桌上阿遲大獻殷勤。指著花香濃郁、沁人心脾的鮮花餅,“爹爹,我命人做的。”指著一盤清蒸團頭魴,“爹爹,我親手釣的。”徐郴先嚐了塊餅,“酥軟爽口,甜而不膩,好滋味。”又嚐了一筷子清蒸魚,含笑稱讚,“我閨女釣的魚,異常鮮美。”
阿遲甜甜一笑,飄飄然端起粥碗喝粥。眼下這日子很不壞呢,無需為生計煩惱,無需為職場上狹窄的人際糾紛煩惱,也無需對著老闆、客戶陪笑臉,悠閒又愜意。
飯後,阿遲親為徐郴、陸芸捧上香茗,一幅孝順女兒的模樣。徐郴接過茶盞,打趣女兒,“阿遲放心,不拘你聽不聽話,乖巧不乖巧,爹和娘都不會賣了你的。”
阿遲紅了臉。她才穿過來的時候,是鬧過笑話的。乍一變成古裝小姑娘,住在古色古香的宅院中,阿遲極沒有安全感,曾再三跟徐郴確定,“爹爹您不會賣了我吧?不會吧?”也難怪阿遲會這麼想,這個時代的窮人會賣兒賣女,闊人麼,一樣會變相出賣兒女的終身幸福,締結利益婚姻。
一旁的徐述、徐逸小哥兒倆很是好奇,賣了姐姐?這是從何說起。徐述到底大一點,只是好奇而已,徐逸還小,一本正經的開了口,“要賣,也是賣我。”
爹孃也好,哥哥姐姐也好,全都看向他。這孩子怎麼了,是想語不驚人死不休麼。徐逸昂起小胸脯,“因為,我是男孩子,我比較值錢!”
鬨堂大笑聲中,徐逸搖頭晃腦背誦著《論語。子罕》,“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賈者也。”連聖人也是待價而沽的,我等凡夫俗子,賣得上價錢是好事啊。
歡笑一場,兒女們各自散了,徐郴和陸芸相攜回房。沐浴過後,徐郴披著漆黑烏亮的長髮坐在鏡子前,陸芸一邊拿著雪白柔軟的幹帕子給他擦頭髮,一邊隨意說著家常。
“今兒個阿遲真是殷勤。”徐郴提起寶貝女兒,嘴角泛上絲微笑。那年她病了一場,病好之後小尾巴似的跟在爹孃身邊,還以為她是依戀爹孃呢,誰知竟是擔心爹孃不要她。爹孃怎舍的不要她呢?這傻丫頭。
陸芸聲音溫溫柔柔,“前幾日阿遲不是去過程家麼,程家大小姐和庶出的二小姐大概有些不睦,阿遲瞧瞧這個也難,那個也不容易,心裡就不好受了。伯啟,阿遲這孩子,心腸太軟。咱家幸虧只有她一個,若是姐妹多了,阿遲準吃虧。”
徐郴微笑,“阿遲精著呢,不會吃虧的。小丫頭眼神兒又好,遇事又有決斷,不過是嬌養在父母膝下,有些孩子氣而已。阿芸,咱閨女心地雖善良,並不是沒主意的濫好人。”無論男子還是女子,總要心地善良方好。心地善良,卻並不一定會吃虧上當。
夫妻二人說了會兒家常,陸芸忽想起,“不知老家人到了京城沒有?”繼夫人的壽辰是十月初三,可是快到日子了。徐郴笑道:“算算行程,該是到了。”
徐郴和陸芸這回派進京的老家人姓劉,叫劉平安,做事向來穩妥,是個可靠的。這時節他果然已經到了京城,卻沒去位於正陽門大街的徐府,先在定阜街陸芸的陪嫁宅子裡住了下來。
這宅子雖不帶花園,卻是寬敞軒朗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