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亂語什麼!”容念初面色一冷,帶著滿身的壓迫感,秦惜可不會被他的臉色給嚇到,她長這麼大,還有什麼沒經歷過,她冷笑一聲,挺直背脊倔強的站在大廳中,“既然不是你和我成親,迎親用不著你,拜堂自然也不用閣下操勞!你回去告訴容恆,如果他不來迎親,那這親事就此作罷,就當從來也沒有這回事兒!”

容念初眉心死死的擰成一團。

她以為他願意來替容恆迎親不成?!如果不是父王交代,他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兩人之間頓時劍拔弩張,主座上的親漠北和孫氏都十分緊張,親漠北緊張的是生怕這婚事出了什麼岔子,而孫氏則是擔憂秦惜,生怕她受什麼傷害。

親漠北皺眉,呵斥秦惜,“世子不是說了嗎,容恆身子不適,兄長代弟弟迎親的事情也不是頭一次,你計較這些作甚?趕緊的敬完茶就隨世子去王府,別耽擱了吉時。”

秦惜微微揚起下巴,冷然道,“今天除非是容恆親自來迎親,否則,我絕不踏出秦家一步!”

……

簡親王府。

此時簡親王府的後院中也異常熱鬧,容恆的新房裡簡親王一身蟒袍面色冷厲的站在原地。

他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面容剛毅,和榮念初十分相像,國字臉看上去十分威嚴。

沈氏靜靜的站在一邊,而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的容恆則哭著在地上打滾。

“為什麼不讓我去接我媳婦,我要去接我媳婦!”

沈氏心疼不已,這臘月的天,地上又沒有來得及鋪毯子,多涼啊,她生怕容恆會著涼,對著簡親王苦苦哀求,“王爺!您就讓恆兒去吧!”

“不行!”簡親王冷硬的開口,“讓他去幹嘛?丟人現眼?他一個傻子懂什麼迎親拜堂?!去了除了丟王府的臉別無他用!”簡親王指著滿地打滾的容恆,面色鐵青,“你瞧瞧,你瞧瞧他!就他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讓他去迎親!”

“王爺……”

“別說了,慈母多敗兒,這孩子就是被你慣成這個樣子的,心裡有什麼想要的就知道撒潑打滾,他除了撒潑打滾還會什麼?!”簡親王冷冷的瞪著地上的容恆,語氣比寒冬臘月的天還要冰冷,“他的婚事我都交給你了,但是迎親的事兒絕不能讓容恆去做,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旁人提到簡親王府就有了些好印象,本王可不想因為他再次成為朝中同僚的笑柄!不止是迎親,等會兒拜堂也讓念初代替,你就在這裡看著恆兒,外面賓客眾多,別讓他出去丟了王府的臉!”

滿地打滾的容恆聽到這裡,伏在地上痛哭失聲。

“臉!臉!臉!”沈氏本來默默的聽著,可聽到容恆委屈的痛苦,她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她死死的捏住拳頭,大吼道,“除了王府的臉面你還知道什麼!你知不知道恆兒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是定安侯,他丟了你的臉嗎!他曾經立下赫赫的戰馬功勞,他曾經給你爭了多少顏面!他傻了,旁人看輕他也就罷了,你這個做父王的怎麼能說出這樣誅心的話!若是恆兒還好好的,他該有多痛心!”

簡親王低頭看了容恆一眼,眸色複雜,可眼神還是冷的。他又瞧著簡親王妃,瞧著她滿臉的悲憤,眸子裡剛剛有些動容,想到什麼,他的面色又驟然冷了下來。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已經讓念初去秦府代替迎親了!”

“你……”簡親王妃氣的胸口起伏不定,指尖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不敢置信的瞪著簡親王,“你竟然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這樣做!你這樣是打恆兒的臉啊!”

簡親王負手而立,面色絲毫不為所動,他瞧著窗外太陽的位置,算了算時間,心想,念初也該回來了。

容恆伏在地上久久的也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