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恆看著秦惜的睡顏,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撥開她額前的碎髮,她臉上的妝容都卸掉了,這個時候的她看上去無比的嬌小。容恆嘆口氣,目光落在她小小的胸脯上,再次重重的嘆口氣。

他苦笑不已,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他雖然不懂風月之事,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尤其是身邊有韓子玉這廝,這廝一度以為他斷袖,為了讓他“改邪歸正”,給他尋了無數的春宮圖,他看了雖然沒什麼感覺,但是對男女之事還是明白了不少。

現如今喜歡的人溫香軟玉在懷,他摟著她,兩人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他心裡那一點衝動就爬上來了,漸漸的……還有掙脫理智的衝動。現在再想想那些春宮圖……容恆覺得鼻子有點熱,他一摸,一手的血。

嘴角一抽,容恆慌忙拿床裡側的帕子擦去鼻血。

擦完了,再看一眼秦惜,鼻子又開始流血。

容恆邊擦鼻子邊重重的嘆口氣,仰頭望著床頂,心中默默唸著清心咒。

真是痛……並快樂著啊。

容恆默默的算了算時間,還有八個多月她才及笄……按最保守的演算法,八個月,也要兩百四十天。

兩百四十天,想想怎麼就覺得那麼漫長呢。

容恆再次嘆氣,他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的身體變化,身子微微往後移了移,離秦惜遠一點。

他覺得如果讓他等到二百四十天以後,他很有可能、非常可能,就會終生不舉。

可是……如果不等到她及笄,容恆還真是過不了心裡的坎兒,雖然不少女子都是十三四歲就成親了,並且很快就懷上孩子,可在他心裡,男人最少也要到十六歲及冠,女子最少十五歲及笄,才真正的算是長大了,如果他在秦惜及笄之前對她下了手……他就真的成了韓子玉口中“有特殊癖好”的壞蜀黍了。

……

秦惜是被容恆給壓醒的,她呼吸有些困難,睜開眼睛掀開被子就看到容恆四仰八叉的橫在她的身上,他一條腿剛好不好的壓在她的小腹上,讓她喘息都覺得有些困難。

秦惜移開他的腿,掀開帷幔,看到外面刺目的白光微微一驚,睡過頭了?!今天要去給王爺和王妃敬茶的啊。

秦惜慌忙去推容恆,“容恆,快起來,咱們該去敬茶了。”

“唔……”

容恆眼瞼下方微微有些暗沉,揉著眼睛醒過來,“媳婦……”

“快穿衣服然後洗漱,要去敬茶的啊。”

“可是我好睏……”容恆打了個哈欠。

昨天他醒過來之後就一直沒睡著,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睡意就被秦惜給推醒了。

“別睡了,等會兒敬了茶之後回來再睡好不好?”秦惜抓緊時間選了套緋紅色的長裙穿上,心道,秋意今天怎麼也不來叫她。秦惜把榮恆從被子里拉出來,給他也選了一件暗紅色的長袍,榮恆瞧見兩人衣服顏色相似,這才不情不願的穿了起來。

房間裡的龍鳳喜燭已經只剩下蠟淚,秦惜又披了件披風,然後開啟了房門。守在門外的秋意一愣,“小姐,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早?

“現在什麼時辰了?”

“才卯時啊。”

卯時?秦惜鬆了一口氣,那的確還早。

她目光轉到院子裡,明白了明亮的光是來自哪裡了,經過一夜的大雪,此時的院子裡是一望無際的白色,大雪已經落的很大,鵝毛般的雪花落在臉上,滿臉的涼意。

“小姐,奴婢去給您弄水來洗漱。”

“好。”

秦惜瞧著還在穿戴的容恆,把門關上。洗漱完畢,綠蕪幾乎是陰魂不散的,又跟上了容恆。秋意要說什麼,秦惜搖搖頭,示意她不用開口,秋意忍了忍,強忍下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