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能靠自己好好的活著。

也會活的很好。

延昌帝苦笑著嘆口氣,容厲雲雖然是一切悲劇的製造者,可他卻是一切悲劇的推動者!

“父皇……”

他的思緒被容譽的話拉了回來,一轉眸便瞧見容譽目光中淡淡的急切,他皺眉道,“這樣的好事兒,你以為誰會拒絕!”

容譽準備好的一大堆的說辭全都被這一句話打散了。他當即啞然,沒錯,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做皇子可比做一個只有閒職的定安候要強的多的多了,誰也不會拒絕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讓你的憐憫見鬼去吧。”容恆早已聽到兩人的對話,只是不作理會,他抱起沈氏的屍身,譏誚的看著延昌帝,“我不在意你的皇位,你愛傳給誰傳給誰,我是大遠的定安候,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容恆……”

“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把皇位傳給容譽,然後再眼睜睜的看著大遠朝是怎麼走向滅亡的!”

延昌帝心裡猛然一個“咯噔”,他皺眉瞧著容恆,“你別不識抬舉……”

“的確!那你就去抬舉想被你抬舉的人!”容恆轉眸看向秦惜,“走,咱們回家!”

“好!”

秦惜一手抱著汐月,一隻手扶住青翎,把身上大半的力氣都交給青翎,身後容恆讓禁衛軍把容厲雲的屍體也帶走,幾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離開了延昌帝的寢宮。

身後的延昌帝氣的麵皮發青,他都已經有這樣的誠意了,容恆竟然不知好歹的拒絕!

“父皇,容恆根本就不稀罕……”

“你給朕閉嘴!”延昌帝憋了一肚子的火,容譽卻非要往槍口上撞,他怒視容譽,“就算容恆一百個一千個不稀罕,那他也是朕的兒子!”

容譽的臉色變的相當的難看。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退下!”

容譽心有不甘,卻沒有辦法,他現在要回府去找幕僚好好的商量一下,怎麼對付容恆!

……

容恆和秦惜走出了宮門,不再管宮裡那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來的時候容恆是騎馬,回去的時候卻是不能,有宮人趕來了一輛馬車,青翎趕車,容恆和秦惜抱著小小的汐月坐在馬車中。馬車裡沈氏和容厲雲的屍體也堆在裡面。

容恆一直握著沈氏的手,一路沉默。

出了宮門,一片寂靜,馬車中的氣氛太過僵冷,秦惜也不想看到容厲雲,哪怕是屍體她也覺得難以忍受。掀開車簾往外看去,月亮已經移到了西天,馬上就要天亮了。夜色寂靜,唯有森冷的風呼呼的吹著。

官道兩旁的楊樹葉子已經掉落的不剩下多少,這天已經有了冬天的蕭瑟了。

宮外的空氣很好,沒有血腥味,風彷彿都是甜的。秦惜眺目遠望,幾乎家家戶戶都陷入了黑暗,京城的百姓們恐怕不知道這一夜之間,已經是朝堂中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唯有他們……沒有受這一場謀反的影響吧。

胸口間沉悶的厲害,她輕輕的撫著胸口,面色有些蒼白。

索性天色太黑,馬車中更黑,也索性容恆的注意力沒有在她的身上,所以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車簾開啟冷風就灌進來,她抱著懷裡的汐月,生怕年幼的她染上風寒,又把車簾給合上了。經過今天的事情,汐月的襁褓上也沾了許多的血跡,她嗅著那氣息,稍稍忍耐了一下,用襁褓把她裹的嚴嚴實實。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的很慢,可再慢的路程也總有到達的時候,很快眾人就到了定安侯府,定安侯府燈光明亮,大門上掛著的燈籠還亮著,大門大開著,府裡的人進進出出的往外搬屍體。

府裡的人本來都已經跟著容恆全都離開了,在大局定下的時候他們就回到了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