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還沒有讓人去宮裡拿衣裳,容恆就在下朝了之後帶著她的衣裳來到了大學士府。

容恆讓人拿的衣裳很多,足足兩箱子,都是專門給秦惜做的衣服,她的肚子太大,普通的衣裳都穿不上,所以都是府裡的人專門給做的,進宮了之後就是宮裡的繡娘給做了。容恆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錦袍,連個襖都沒穿,外頭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裘,他站在屋簷下吩咐人把兩個箱子抬進了房間,這才揮手讓人退下。

秦惜瞧見他單薄的穿著,皺了皺眉,沒說話,再看看他讓人帶來的兩大箱的衣裳,眉頭皺的更深了。

她坐在火盆邊沒動,瞧見屋裡沒人了才輕哼了一聲,“你給我帶這麼多衣裳是想讓我在舅舅這裡住多久啊。”

容恆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他沒有走到她身邊,而是學著她的樣子搬了個小凳子在火盆邊,等身上的寒氣被驅散了才把小凳子挪到她的身邊。瞧著她凍的有些發白的唇,他沒好氣的從箱子裡找出了一件貂皮大裘出來給她披上,又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她的手還是一片冰冷。

容恆皺眉,“你今兒個一天都沒離開火盆吧,怎麼手還是這樣涼?”

“這個身體底子不好,到冬天就這樣,沒法子。”秦惜搓搓手,忽然反應過來,瞪了容恆一眼,“你別顧左右言其他,快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是打算讓我在舅舅這裡住多久,嗯?給我送來這麼多衣裳,是不打算讓我回去了啊?”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酸溜溜的道,“是不是宮裡的美人太多了,想不起來我這個糟糠之妻了啊?”

容恆挺喜歡她這樣撒嬌吃醋的樣子,輕輕攬住她的肩膀,輕聲道,“宮裡有美人嗎?我沒見過啊。我每天下朝了之後都不往後宮裡去的,每天都在勤政殿裡批奏摺。”

秦惜面色一喜,突然想起了什麼,拍掉容恆的胳膊,輕哼一聲,“騙人!”

“沒有騙你。”

“你這些天沒有去給皇祖母請安啊?我就不信你沒有在皇祖母身邊看到那兩個女子。”秦惜別過頭去,輕哼道,“皇祖母不給你牽這條線才鬼了。”

“孫遠揚沒跟你說嗎?”

“呃……”

說什麼?

秦惜轉頭看向容恆,眼神裡滿滿的都是疑惑。

容恆勾唇一笑,捧住她的臉頰,重重的在她唇上啃了一口才道,“你這個醋罈子,我哪能讓別的女人在咱們家裡待著,前兩日她們兩個染上了風寒,太醫院的太醫給看了說是會過病氣兒給奶奶,所以我讓人把兩個小姐送回府了。”

秦惜一愣,眼睛裡立馬就有了笑意,“你乾的?”

“怎麼能說是我乾的呢,只是那兩個小姐不小心給我奉茶的時候把茶水灑到了我身上,所以我就罰她們在大殿門口站了兩個時辰而已嘛。”

秦惜眼睛裡笑意更濃,捧著容恆的臉,也重重的在他在嘴上啃了一口,“容恆我太愛你了!”

哈哈,容恆這損招都能用出來,要知道雖然前些日子沒有下雪,可是畢竟已經是十一月,眼看著下個月就是臘月了,就算是大白天,那北風一刮,也是相當的冷的,兩個小姐一個是吏部尚書家的嫡女,一個是兵部尚書的嫡出妹妹,都是從小捧在手心裡嬌養著長大的,讓人家在風口裡站兩個時辰,哪裡有不生病的道理的。

她抿嘴笑的像只小狐狸,仰頭笑眯眯的瞧著容恆,“嘿嘿,表哥都沒有把這事兒告訴我呢。”

容恆心道,他巴不得你在大學士府裡多住些日子,多讓我心裡不舒服,怎麼會把這事兒告訴你。嘴裡卻笑道,“表哥興許是給忘了。”

容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轉頭問容恆,“皇祖母生氣了沒有?”

容恆面上的笑淡了些,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