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重孫。

今日的李承鋒,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彷彿另外一個人。

大祭司的心情也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該高興嗎?

該,因為方才的李承鋒不管是從表現還是臨場應對來說,都十分出色,打敗了對手,而且還贏得十分漂亮,甚至讓問責的墨凌都無話可說。

他該難過嗎?

也該,因為他好不容易與墨氏和赤氏搭建起來的關係,或許在今日就會走向破裂。

之後他李氏想要在日落之森中生存下來,更加的困難,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但事兒發都發生了,他之前希望自己重孫爭氣,但沒想到現在自己的重孫太過於爭氣。

他只能擠出一抹苦笑,先是朝著墨凌噓寒問暖幾句,甚至想給一些療傷丹藥出去,但墨凌只是冷哼一聲,壓根不搭理他。

大祭司也不好繼續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只能深吸一口氣,站在了祭壇中央,朝著眾人拱手說道:“諸位,還有人前來切磋嗎?若是沒有,此番切磋大會的魁首便是我李氏的李承鋒,也由他來結束青山大弟子李樂平罪惡的一生!”

大祭司說完等了會兒,很久之後都沒有人發聲。

天殘地缺就夠強的了,而李承鋒打敗了他們,自然更沒人敢來挑戰他了。

“既然如此,那……”

大祭司話沒說完,李樂平的聲音卻先傳了出來。

“等等!”

“墨前輩是吧?剛才的賭約你可記得,你輸了喲,要給我踩著擦靴子。我估計是快沒了,所以在這之前,希望你完成賭約。”

李樂平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墨凌,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如今天殘地缺重傷,李樂平又是將死之人,他自然不打算履行賭約,只是冷哼了一聲。

大祭司見狀,立馬呵斥道:“李樂平,將死之人,無須多言!”

一句話,就把此事給揭過。

“我李氏有一祖傳之爐,叫做紫虛爐。”

“這爐子,有無窮妙用,內有一方小世界,可提供一個絕對公平的比試場地,沒人能夠打擾!”

“所以,李承鋒和李樂平的比試,便在紫虛爐中。同時,我李氏天才李承鋒還會在其中降服族火,成為聖族長!”

“這場戰鬥雖然看不到,但絕對公平,讓外來強者無話可說!”

別看大祭司這一番話說得義正嚴辭,其實他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重孫可以藉助紫虛爐的力量把李氏的氣運從李樂平身上給奪過來。

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李承鋒沒了紫虛爐的幫助不說,李樂平和他們李氏的關係還容易被發現。

所以,他現在得立馬把李樂平和李承鋒丟入紫虛爐中。

隨後,只見大祭司戴上了儺面具,所有的李氏族人,除了李樂平之外全都戴上了儺面具。

他們跳起了詭異的舞蹈,圍著祭壇轉了起來,同時號角聲響起,蒼涼沉悶的聲音彷彿是從遠古傳來的一般在低聲哭泣,又好像是在召喚什麼。

隨後,大祭司跪了下去,又是磕頭又是打滾,還舉著火把到處轉,最終仰天長嘯,敞開了懷抱。

經過了一系列的動作,只聽得這祭壇上方“咔咔”作響,隨後這洞中黑漆漆的頂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人汗毛直立。

特別是一些女修士,似乎看到了無數條蛇在自己頭頂穿梭的景象,嚇得立馬捂住了雙眸。

隨著“窸窸窣窣”之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眾人抬頭看去,這才看到頂上壓根不是什麼蛇,而是一條條藤蔓。

這些藤蔓在大祭司和李氏族人的吟唱下如同活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