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著一身道袍的李雲逸,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感嘆了一聲。

身為帝王,來到族內不穿龍袍想得通,但至少穿個繡有五爪金龍的錦袍也是好的。

原本李雲逸的相貌還算溫潤,大祭司依稀還記得,當初選定李雲逸成為李唐之主的時候,李雲逸穿著一襲白袍,手持摺扇,算不上多俊,但給人一種平和之感,誰都能對他生出一些好感來,願意和他多說幾句話。

這事兒極其重要,有的人天生就能得到更多的好感,這樣的人做起事兒來也能事半功倍。

常常微笑,願意親近的人也多了幾分。

而李天生則是不同,經常板著一張臉,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這樣的人也適合做帝王,但適合做開拓之主,能讓眾人臣服,不威自怒。

但十幾年前的李唐已經立國很久了,需要的是一位守成之君,而非開拓之主。

但現在,李雲逸完全變了。

穿著隨風飄揚的道袍,手裡拿著拂塵,看人的時候那一雙眼眸宛如毒針一般刺向對方,讓人不敢對視。

就連大祭司,都下意識地避開了李雲逸的眼神。

不過,這眼神卻給了大祭司一種熟悉之感。

大祭司思來想去,終於想起來了。

這李雲逸的眼神,和當初的黃道天公沒什麼區別!

即便臉上掛著笑,但那眸子還是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大祭司下意識的躲開了李雲逸的目光,李雲逸急忙問道:“大爺爺,你怎麼了?”

大祭司臉上擠出了一抹自由,顯得有些不自在。

“對了,你這是修道了?”大祭司小心翼翼地問道。

“修士修士,修的本就是道,求的是長生和成仙。只要最終的目的達到了,過程怎麼樣,不重要。”此時的李雲逸完全放下了戒心,畢竟李樂平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是他親眼所見,便說出了心裡話。

大祭司點點頭,“嗯”了一聲,正準確按照七先生的安排引導下去,李雲逸卻再度開口了。

“大爺爺,我們什麼時候把李唐的氣運渡回我身上來?什麼時候殺了這個小野種!”

大祭司臉色一僵,要不是想到七先生和李樂平謀劃的話,單憑這句話,他就可以把李雲逸給抓起來。

“不急,不過這氣運好像是自己跑到他身上的,想要渡回來沒那麼簡單。雲逸,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兒,使我李唐的氣運輕而易舉地跑去李樂平的身上?”

“你可是帝王啊,怎麼搶氣運搶不過他?”

聽到這話,李雲逸臉色微變,也不急著奪取氣運和處死李樂平了,急忙說道:“青山七先生霸道,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

大祭司沒有追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雲逸啊,這次著急要你回來,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兒。”

“大爺爺您說。”李雲逸此時不疑有他,只希望大祭司不要追問李唐的事兒,不要追究氣運為什麼會到李樂平身上就行了。

“當年,黃道天公助你奪得皇位之時來找過我,你是知道的吧?”大祭司把李雲逸拉到了一旁,小聲地說道。

李雲逸聽得這話,轉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牛頭馬面還有李公公,看得他們沒往這兒看,這才點了點頭。

“他給了我一個木雕,和當初我與你重遊黃道天公隕落之地時你撿到的木雕沒多大區別。”

“哦?有這回事嗎?”

李雲逸假裝驚訝,其實這事兒他所祭拜的“仙”早就告訴他了,只不過因為沒有在大祭司的身上感受到其它“仙”的存在,故有此一問。

大祭司也沒管裝模作樣的李雲逸,只是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