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休想過也許是精神失常,卻沒想到真的是這樣,“原來如此。”

“管家!”曾奇勝甩開管家的攙扶,“郡主如今貴為郡主,知道了曾某家中的醜事,曾某也無計可施了,還請郡主不要宣揚出去,之前曾某魯莽,我們算是扯平了。”

“扯平?曾將軍真的不想報仇嗎?”雲休看著硬撐著的曾奇勝,不由得覺得十分可憐。

“哈哈哈,報仇?談何容易!”曾奇勝仰天長嘯,“我曾奇勝半生戎馬,如今卻遭了這個下場妻女亡故,柳松浦那老賊做盡壞事卻盡享天倫之樂!我如何不恨!可是恨又如何?難道天地不仁,我還能弒天恨天嗎!”

“怎麼不能!命在你自己手中,夫人和小姐已經去了,若你不能為她們報仇,還有何臉面存於世間?!”雲休嚴肅的看著曾奇勝,一種強大的氣場充斥其間。

“命在自己手中?談何容易啊。”曾奇勝畢竟老了,想要報仇也有些力不從心,他一臉絕望的癱坐在椅子上,毫無生氣。

老管家也十分動容,偷偷的抹著眼淚。

“沒想到曾將軍如此膽怯,戎馬半生,將軍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如今連從頭再來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雲休的話敲擊在柳松浦的心頭,那瞬間好像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從頭再來?從頭再來?”

“對!將軍若是有了置之死地的決心,我必相助於將軍!”雲休從袖中拿出一封信函,“這是第一步將軍要做的事情,等將軍考慮清楚了,他日再登門拜訪。”

雲休留下信函,轉身離去,曾奇勝坐在椅子裡,看著桌上的那封信,眼神裡滿是決絕。

老管家走近,沙啞著聲音說,“老爺,夫人和小姐死的冤枉啊,如今害她們慘死的兇手還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憐夫人小姐已經不在世上了。老爺,您心痛,小人也心痛啊!”

“管家!你說得對!我不能這麼窩囊!我曾奇勝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半輩子這樣過來了,如今還怕什麼!那些害我至此的賊人,定不能讓他們好過!”

“老爺,夫人和小姐的仇,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老管家跪在地上,趴在曾奇勝的膝蓋上痛哭流涕,曾奇勝拆開信函,居然信函裡空無一物。

“這是什麼意思?”曾奇勝仔細的裡裡外外看了個遍,還是什麼都沒有。

管家也看過來,老淚縱橫的臉也是疑惑,“這是?”

“難道是那小女子哄騙於我?”

管家也不懂,曾奇勝起身徘徊著走來走去。

“管家,快準備筆墨,我書信一封,你速速送去郡主府上。”曾奇勝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管雲休到底有沒有這個幫助自己的能力,此番既然雲休親自來了,按理來說不會戲弄自己。

於是曾奇勝突然想到,若是自己誠意不足,雲休自然不會與自己合作,不如賭一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那麼接下來自己也要主動出擊!

管家擦擦眼淚跑去拿筆墨,曾奇勝連日來心中混沌難受,今次卻突然清醒了,自己不能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起碼不能自亂陣腳,免得被柳家人抓住了把柄。

“老爺,筆墨來了。”管家捧著筆墨小跑而來,曾奇勝點頭,拿起筆墨就在那封空白信紙上寫著,管家含著熱淚看著自家老爺,好像重新振奮起來了。

“老爺,您這是在幹什麼?”

“你派心腹的人去送,如果郡主還有回信,便候著取來,千萬要掩人耳目,不要被人發現了。”

“好好好,小人這就去。”管家小心翼翼的折起信函,退了下去。

曾奇勝面上鎮定,心中卻是忐忑的,如今的自己每況愈下,休朝的時間也有大半月,軍中又出了那樣的事情,自己真的能報仇嗎!

雲休前腳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