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的衣裳從裡到外已經浸溼了,在給雲休下針的時候,心中別提多煎熬了,墨華看墨玉這副模樣,知道墨玉已經精疲力竭了,便輕聲對他說,“你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

墨玉吐吐舌頭,起身苦笑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好好去沐個浴了,真是累死我了。”

“墨年,主子交給你照料了。”墨鵲對墨年吩咐道,墨年點點頭,看墨玉的確是累得不行,墨鵲走過去說道,“墨玉,這次全是你的功勞,我還要多謝你!”

墨玉雖然一直在下針,沒有功夫管墨鵲,可是也能聽到墨鵲解釋的原因,他忽然沉著臉說道,“墨鵲,不管聖子或是主子做怎樣的決定,都不是你能置喙的,你為了宗珂枉顧主子的性命,這是你犯得最大的錯。”

眾人都是一愣,一方面是沒想到平日最心不在焉嘻哈玩鬧的墨玉能說出這番話來,另一方面,幾人心裡也清楚,若是這事被楚離歌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墨鵲這條命就別想要了。

墨鵲看著墨玉,臉上的傷疤都凌厲起來,“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主子對於我的意義比起你們只多不少,等主子好起來後,我會自行向主子和聖子大人請罪的。只不過請你們現在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墨玉冷不丁的笑笑,“墨鵲,我不管你的理由到底多重要,錯就是錯了,你自己想清楚。”

說完這句話,墨玉便昂首挺胸的往外走去,墨年在一邊照顧雲休不說話,墨華看看墨鵲,拍拍他的手臂,試問當初甘願為雲休擋刀的人,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雲休死呢。

“墨鵲,你受的苦我們感同身受,你不要把墨玉說的話放心上,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等到你想說了,你自己去請罪吧。

墨鵲苦笑,“多謝。”

“我們都明白你對主子的心。”墨華笑了笑,“我去廚房看藥好了沒,你在這陪著主子吧。”

就在墨華走出去的那一刻,眼角的淚水也止不住的留下來了,每次看著墨鵲臉上的傷疤,墨華都要不止一次的責問自己,墨鵲在他們之中最年輕,應該受到他們的保護,當時的情況緊急到了什麼程度,墨華甚至不敢想象。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郎,竟然變成如今面目猙獰不人不鬼的男子,整日要戴著面紗示人,墨華心中充滿自責。

墨鵲站在屋內,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時他才驚覺,原來自己已經變成了這樣不人不鬼,可是墨鵲不怨任何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和今日的選擇一樣,他日就算雲休和楚離歌會責罰他,他都不會抱怨一句。

雲休此時算是半清醒的狀態,眼睛睜著,意識卻不清,按墨鵲的說法,雲休此時處在混沌不知的狀態下,墨年只好守在雲休的床前,小心的觀察雲休,生怕又出什麼差錯。

“墨年,你這樣守著不累麼?”墨鵲走過來坐下,淡笑著看墨年。

墨年下意識的扁扁嘴,顯然還是在生墨鵲的氣,“我要守著小姐才安心。”

“主子不會再出事了,這點程度的醫術我還是有信心的。”墨鵲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墨年,“若是你倒下了,主子可不是沒人照顧了。”

“我才不像某人呢,竟然背後使壞,哼。”墨年接過茶杯,指桑罵槐的責怪墨鵲,墨鵲竟然覺得這指責可愛的很,不由的輕笑起來。

“你還笑得出啊,我在罵你你沒聽出來啊。”墨年氣呼呼的瞥了墨鵲一眼,“你別笑了,你一笑我就生氣。”

“好,我不笑,一段時間沒見了,你一點也沒變,真好。”墨鵲的語氣悵然若失,好像曾經桑海,如今大徹大悟了。

墨年覺得墨鵲在故意擺架子,“裝什麼裝,你卻變了,變得自私多了!”

墨鵲搖頭,居然正經起來,“不是這樣的,墨年,我和宗珂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