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很耐摔,沒什麼事,但是手機上的陶瓷掛件,卻已經殘破了,黑小子的手和腳不見了蹤影,錦瑞的臉僵硬了。

錦瑞媽翻看著簡訊,每看一條,臉就黑上幾分。

“你還真在和人談戀愛!你一個大姑娘,怎麼能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錦瑞媽看著錦瑞和澤陽的甜言蜜語,早已經沒了理智。

錦瑞媽越想越氣,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她吼:“你做什麼這麼等不及,啊?這是沒人要了,還是存心讓人看我們家笑話!女孩子這麼不要臉的,咱們這整個村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錦瑞任由錦瑞媽說,她和澤陽重生回來,在一個學校,自然而然再次走在一起,成為情侶,這是件非常自然的事情,但是對於她媽,什麼都不知道,想到女兒在學校裡談戀愛,肯定是又傷心又失望的,她理解她媽的心情,但是看著她媽這番潑辣作為,感到從心底湧上來的無力感和沉重感,她沉默了。

錦瑞媽看著錦瑞這副表情,心裡面的火,不減反而更旺。

她隨手掄起放在一邊的長柄鐵簸箕,就打在錦瑞的腿上。

重重的打一下,還要嚎一下:“你個不要臉的,這真是作死啊!我生你養你這麼辛苦,你就想著倒貼給別人家去啊!”

錦瑞媽一下一下地打,打累了,嚎累了,隨性坐在地上,把簸箕一扔,血紅的眼睛瞪著錦瑞:“馬上和他分手!”

分手,這個詞她曾經和澤陽說過很多次。

大學的時候,她接受他,但是相處之後,便覺得他並不是她理想中的男人。一個月後,她提出分手,理由是,他們倆不合適。

接受他的時候,她在想,這個男人,是她曾經的同學,雖然長得難看點,但是知根知底的,或許也是個不錯的人。但是事實上,錦瑞有很多看不慣他的地方,他的吃相太粗魯,他的舉止太輕浮,他的滿臉痘疤,看著實在有些噁心。

在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看這個人的一切都是不喜歡的理由。

第一次提分手,澤陽極力挽留,錦瑞寢室的姑娘們雖然心裡覺得錦瑞可以找一個更好的,但是澤陽的外交手段不是蓋的,幾餐飯請下來,也幫著澤陽說起了話。

姑娘們說,交往只有一個月,還看不出來什麼,不如等這個學期結束了,再下定論吧。

第二次提分手,是大二結束的那年寒假。

倆人不知不覺已經交往了半年,錦瑞對澤陽依然不溫不火,這讓澤陽很著急。

於是在那個深秋的夜晚,澤陽要了她。

錦瑞身處農村,思想不如城裡的孩子開放,她的身子給了澤陽,那麼他的樣子在她的心底就漸漸清晰起來。倆人相處倒也親密起來,澤陽的臉上也多了笑容。

而提出分手的原因,是因為錦瑞心累了。

錦瑞媽對錦瑞的要求很高,在嚴格要求她的同時,對她找男朋友的要求也很高,過年親戚間的各種攀比,很羨慕地說道某某姑娘坐著某某小夥的寶馬車在某某家門口,又有說,某某姑娘找的小夥子那長相怎麼可以那麼難看,全部的婦女爺們都把這事當成個笑話聽。這讓錦瑞媽有了計較,告訴錦瑞以後不找一個大富大貴的,也不能找個比他們家差的,至少得是個小康家庭,而且相貌怎麼說也要過得去。

嫁女兒那肯定是往更好的人家嫁,哪有把女兒嫁到連自己家都不如的人家。

錦瑞向來把錦瑞媽的話當作聖旨,錦瑞媽的話在她心裡無限次的迴圈,偏偏她的月經又遲遲不來,沒有性行為之前,她最多就擔憂一下月經不規律,有了性行為之後,就怕懷孕,深深的憂慮讓她陷入了心情低谷,她為了擺脫這種如噩夢一般的情緒,她向澤陽提出了“分手”。

錦瑞的話很堅定,澤陽當時接到這個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