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字鳳正是這一類人,不過,他的財政司長並沒有何實權,調動資金的權利在日本商會的手上,他對此不滿已久,為此還痛罵自己白當了漢奸。

正在計劃抽身逃離滬上之際,秘統局遣人派了信函,親自交與他的手上。據說,那人武功了得,信是從車窗中飛進來,正好落在他撒開的一條腿上。

看了信還了得,激動恐懼興奮充滿了胡字鳳的心間,他果真有九條命,差點死到一條道上,不料想又從另一條道上活了過來。

魏治明收到了胡字鳳的迴音,淡笑之後,揉皺了那張密函,扔進了垃圾簍。

黑室在他和多諾的共同建設下,為驅除日寇出了力,搗毀了幾處軍事要塞,讓日本天皇都為之動火。

他要依仗多諾背後的勢力,才會一忍再忍。想起兩年前那件事,他的心就一會涼,一會火,血液開始從腳趾倒流……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出現在一家院子門口,手上拎著一個黃皮大紙盒,臉上誠惶誠恐,在他準備敲門的時候,有人揚聲制止了他。

“喂,你這人還知不知羞字如何寫?老糾纏有什麼意思?”芸姨尖著嗓子,手指向那人,她已對此人厭煩透頂。

這人在這一年間,有事沒事就往這跑,芸姨若不知道他是誰的話,還真以為他是對錦夕一往情深的故人。當她從錦夕口裡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之後,就再沒給過他好臉色。

她還記得,餘楠找到錦夕時,看見錦夕凸起的肚子時的驚訝,難以訴說的複雜情緒。

他的第一動作,竟是跪在錦夕跟前,求她原諒。

他口口聲聲說,他是被人陷害的,錦夕根本不為所動,她看起來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神態之間厭惡透了的表情。

他看見了,明白了,可還是不離不棄。

有時,芸姨會想到此人的痴情倒是難得,若深層次的想,局長若能如此,錦夕的處境是當大不同。錦夕潛居渝城,不問世事,這不是她所期望。

她所望只有一個,芸姨比誰都清楚。

據芸姨的瞭解,錦夕不說的原因在於,她被拋棄了。她有了一個兒子,她給他取名,“明曦”。

明曦一天一天長大,他晃悠著腦袋,蹬蹬地在滿院子跑來跑去,從哇哇入地,到長成周正模樣,他都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他不知未來如何,不知道父親是誰。

明曦仍然日日成長,為長大的點滴而奮鬥,他一疊一倒的成長中佈滿了錦夕的印象,怕是不認識也不行,他一見錦夕就歡快不已。

“媽。。。。。。媽,媽媽……”

明曦的口齒越發清晰,越讓芸姨悵惘,這樣下去,誰到底是誰?

“餘先生,我家夫人對你說得很清楚,你這樣糾纏下去怕是會毀壞你的名聲吧。”芸姨面無悅色說道。

餘楠也不是第一次吃閉門羹,他來見錦夕也不是第一次。只要錦夕能原諒他,他再苦再難也不怕,他不再奢望她能得接受他,只要她能接受他的解釋也是可以的。

時過兩年,錦夕還是不能原諒餘楠。

餘楠口口聲聲說他是被陷害的,可他如何說明白在他的居所發生的事情,還有她被下藥之事。她為求心安去找他,卻找來了人生最大的噩夢,於她是萬萬想不到的。

“小曦,小曦……”餘楠在門外激動地叫著這個名字之後,芸姨一臉的不高興,把人擋在了門外,“你快走啦,淨給我們添事。你知不知道!”

餘楠手滯住,遞上了那一個紙盒,“煩您交與小曦。“芸姨開啟看了看,就交給了錦夕。

”扔掉!”清寒至骨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那個撥浪鼓叮叮噹噹響了起來,錦夕仍沒有動心,她討厭這個東西的贈送者,更討厭始作俑者,她渴望的美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