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恆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腦子裡一直都是那句,子夜的心屬於另一個男人。

為什麼?姓陳的到底哪裡比他好了?

分明只是一個小酒吧的老闆而已,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除了一張臉還算出奇,到底哪裡比得過他?

子夜為什麼就看不到他的好?

陳年不再理會痴痴傻傻的夜玉恆,一個人躲到了陰暗角落裡,繼續觀察夜慶國這個換了芯子的女兒。

前幾天,夜慶國又聯絡他了,把夜家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說他不太明白自己把借命的事守口如瓶,為何會被這個新女兒得知?

陳年也想不明白,那個儀式是他自創的,第一次對外顯露,按理不為人知。

但既然被看出來了,想來那縷孤魂也曾是玄門的人,或者說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聽夜慶國說,這個人一直和子夜的女兒在一起,他便忍不住心驚。

是不是夜凝身上的秘密被發現了?

陳年早就瞭解過夜百翎,從夜慶國把夜百翎的種種不對告知於他,他便猜測到人可能換了個芯子。

追兇直播他也看了,眼中有世人的人應該不是一個壞人。

本來不準備插手,可事關夜凝,她必須得親眼見一見,確認一下,這縷孤魂到底是個什麼人?

所以聽說夜家對外認親,陳年便來了。

因為他同樣聽說,這個被接回夜家的女兒竟是他想見的人?

為什麼?她那具身體可是夜慶國名副其實的親閨女,為什麼要佔據夜凝的身份?

不確定這縷孤魂安的什麼心,陳年是存在殺意的。

如果確認夜百翎是那群人派來的,他不介意把她從這具身體裡趕出去,徹底碾死。

只是當陳年真的見到夜百翎的那一刻,心中卻無端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感覺自己的修為正在向其臣服,好似對方只需要一句話,就能剝奪他的全部修為。

陳年忍著內心的恐懼,遙遙地向夜百翎舉杯,直到察覺到那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

認親宴上牛馬蛇神出沒,有恩怨的可不只有陳年與夜玉恆。

江局死死看著江景深,江景深卻還是很不安分。

他的視線確實從顧錦行身上移開了,因為他看到了某個角落裡的夜凝。

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治好了醜八怪的病,一點都不為他和夜百翎著想。

江景深至今記得這個該死的女人曾經挑釁折辱於他,不僅害他失去了官職,還害他被宋家那個醜八怪恥笑。

他恨死了這個屢次與他作對的人,恨得牙癢癢的。

真想把人賣去F州挖礦,這種女人就該在那種落後貧窮的地方,被最低賤的男人們凌辱踐踏。

江景深抬腿就要往那個方向走,被江局一把拉住了。

“你幹什麼去?”

江局順著江景深的目光看到了角落裡的夜凝,對上江景深仇恨的目光,直接踹了他一腳,“你給我老實一點。”

江局平時是個很有素質的人,從來動口不動手,但江景深太能突破人的底線了。

所以這一腳,他用了十足十的力。

江景深現在啥都沒了,又沒人又沒錢,所以只能捱了這一腳,不能踢回去。

他還要指望著江家的權勢呢,不敢太過叫板。

不過,江景深卻在心裡,狠狠記了江局一筆。

老東西,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他給趙擇發了個訊息,讓他去找夜凝的麻煩……

被江景深暫時放過的顧錦行也找了一個角落,一直注視著臺上的那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