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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站起了身子,十分生氣的瞪了眼長姷,拾起帽子往懷裡一抱,抬腳走了。
長姷忙喊著:“不逗你了,別去日頭下,再歇會。”話喊完,她就也跟著站起來了,看了眼遠處正往這邊走得倆丫頭,抿唇不語。
長生是不喜歡村子裡的丫頭圍著他的,所以除了幹活的時候,她們想要和他說話,他都會避開。
長姷知道他這性子,也跟了過去,繼續幹活,早幹完就歇息。11
天剛擦黑,活就做完了,長姷提著裝黃瓜的籃子一筐一筐的往驢車上裝,長生則抱著地裡頭的江豆角也往驢車上放。
每次走過辣椒地,長生都要仔細看一眼,不知道看什麼呢,而且表情不好,長姷猜他還是在生氣菜被毀壞的事,開導了幾句,沒用,也就不說了。
辣椒地早就枯了,只有那麼幾十顆生命力頑強的,或是根沒被打斷的還在長,其它的都死完了,被太陽烘烤的黃葉子一大片一大片的,死氣沉沉的,看起來十分荒涼。
長生把地裡的江豆角都弄到了車上,然後飛快的跑到辣椒地裡,摘了一把子辣椒兜在衣服裡,長姷問他幹嘛,他說今晚想吃辣椒煎麵。
長姷想了想,琢磨著家裡應該還有點白麵,就同意了。
其實按理說,她這樣的家庭狀況,該是吃不起白麵的,畢竟現在是一家五口靠她一人張嘴吃飯,白麵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不算很貴,可她不是普通人家,她是特貧戶,當然,這個特貧戶之女也只是在宗家面前表現的。
在和宗秀才一起住時,她從來沒有吃過白麵,可是和長生一起搬到山上了,她就時不時從外面買些白麵回來,無論怎麼樣,長生還小,正在長身體,她不想讓他營養不良,和她一樣不長個兒,至於宗家,她沒那個善心花錢讓他們享受,現在養著他們的老,他們就該知足了。
幹完了活,長生理也不理倆女孩,跟著長姷就走,還是二孃喊了一嗓子長姷他才跟著停下的。
二孃吃了不少瓜子,嘴上磕的都黑了,她也沒注意,只怕了拍身上的瓜子皮,起身走到長姷面前,居高臨下道:“成天在山裡住,住的就那麼舒坦?你可知道現在有多少人說你爹爹,說我,說你妹妹,三人欺負你一人,把你逼走了。”
長姷幹活時袖子是擼起來的,幹完了活也沒弄下來,此時站著不動,一隻蚊子就囂張的飛了上去,穩穩地停在手臂上,長姷看了會,猛然伸出另一隻手,啪的一聲響,把蚊子拍死了,正好黏在手心上,還有丁點血在蚊子屍體周圍,她笑著看手掌心,嘀咕道:“這喝的可是我的血,怎麼說,也是我的血親了,我怎麼就一巴掌把它給拍死了呢!”
二孃讓長姷嚇了一跳,擰著眉,直接開口道:“我還沒問你,在山上你天天吃的都是什麼好的啊?手裡有銀子了是不是?你爹爹說讓我別管你,你沒錢餓著肚子就知道自己回來了,我可是小瞧了你的膽子,還敢自己私吞菜錢了啊!這些個日子,你吞了多少啊!還給他買了新衣服,要不是瞧見這衣服,我還不知道,我天天教你蒙著玩呢”
長姷指了指地裡的菜:“我吃地裡我自己種的菜,怎麼了?我花我自己掙的錢,怎麼了?”
“呦喝~自己種的自己掙得?長姷你長本事了啊!你也不問問這地是誰的,你個半大的丫頭,怎麼就那麼膽大,連你爹孃都敢騙了。”二孃嗓門一下子高了起來,尖尖的,讓人聽了覺得很不舒服。
長生咬唇站在長姷身旁,滿懷警惕的望著二孃,聽長姷不耐煩道:“你說話小聲點,聽著跟雞叫似的。”
二孃想錯了,以為長姷是怕人知道,覺得羞,更是大聲嚷嚷著:“你還要臉啊,和個來歷不明的野小子住在一起,怎麼就沒見你知道羞呢!我告訴你,你吞了老孃多少銀子,都給老孃一文錢一文錢的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