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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僱了一個粗通文墨的跑堂,客人不多時,就讓他把白板上的詩詞抄下,然後再讓父親抽空謄寫清楚,將來好輯詩成集,擺在門廳充門面。
宜竹親自裁紙、裝訂、編頁碼、包裝封皮,製成了一本手工線裝書。她沒料到她這個很簡單的做法後來倒是風行一時,原來這個時代的書一般都是軸形式的,宜竹起初還以為線裝書早就存在呢,她的大伯倒是藉此機會發了一筆小財。當然,“陶然居”也因此有了一點小小的名氣。
這些線裝書做成後,她先是給每個題詩的原作者贈送了一本,剩下的全放在書架上供客人翻閱,她還給每個原作者發了潤筆費——免費喝茶一個月。另外宜竹請人抄了些十幾本典籍放在架上,供人隨意翻閱。茶樓有時還會請些賣唱和說書的人來表演一番。很多清貧學子、悠閒老人、外地客商遊子紛紛慕名而來,他們常常點上一壺熱茶,幾碟點心,或是朋友小聚談心或是翻書消遣或是高談闊談一陣,或是聽書看戲。陶然居的生意逐漸穩定下來,雖然不會日進斗金,但好在進項穩定,管理起來也頗為清省,有時還得聽至些有價值的小道訊息。宜竹時常身著男裝,搖著扇子,坐在樓上的雅間中品茗讀書看帳。
這日,茶樓裡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這其中就有秦靖野和鄭靖北,鄭靖北是好奇心強,每有新開的酒肆茶樓他都會欣然光臨。秦靖野認為自己是盛情難卻,當然,他心裡也十分好奇,這麼久長時間無意的冷落,她見了自己會如何?
眾人一進門廳,茶樓夥計連忙熱情相迎:“幾位公子是在樓下還是要雅間?”
鄭靖北開口道:“雅間吧。”
秦靖野板著臉道:“本人姓秦。”
夥計不明所以,不知他自報家門是何用意,遲疑了一下只好道:“……小的姓王。”
秦靖野:“……”誰問他姓什麼了?
鄭靖北似笑非笑的解釋道:“我們是你們主家的熟人。”
夥計恍然大悟,殷勤笑道:“明白明白,額外送你們兩份茶點。”
眾人默然,鄭靖北一臉同情地看了秦靖野一眼。
不過兩人誰也想不到,他們的“熟人”正坐在他們隔壁。楊宜竹起初還沒注意,但對方說了幾句話她就聽出來人的身份了。不過,她並沒有立即現身,而是繼續坐在原處,側耳傾聽,她倒想知道聽聽那人嘴裡會吐出什麼象牙來。
鄭靖北等人先是閒談幾句,無非是說些騎馬射箭玩樂的事。話題慢慢神展開來,有的人開始狀似訴苦實則炫耀得說自己太受女人歡迎,並感到為此苦惱。那人話音一落,旁邊的人先是安慰一番,接著話鋒一轉開始說起了自己的風流豔遇。宜竹暗笑,果然女人和吹噓是男人的兩大永恆話題,古今概莫能外。
宜竹耐心地等著鄭靖北和秦靖野的自我吹噓和豔遇。不知這兩人是過度謙虛還是經歷乏善可陳,總之他們是一筆帶過。
就在宜竹以為這場有關豔遇的吹噓會就此打住時,不想,一直很少發言的秦靖野卻突然來個神展開。
只聽他用嚴肅的、一本正經地語調緩緩說道:“這根本不值得誇耀——這只是尋常女子吸引尋常男子的尋常手段而已。”
此話一出,頓時語驚四座。
其他人覺得這話十分佶屈聱牙,讓人聽上去如墜雲霧。不過也有人聽出了秦靖野的弦外之音,眼中流露出好奇的光芒,男人的風流韻事不足為奇,但秦靖野的韻事實在很有打探價值,幾個人暗暗交流了一下目光,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最終落在了鄭靖北身上。
鄭靖北在眾人的鼓勵下,含蓄地向秦靖野發出了追問:“敢問二郎,什麼才是不尋常的女人吸引不尋常男人的不尋常辦法?”
秦靖野瞥了他一眼,神情高深莫測,眾人屏息靜待,半晌,卻聽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