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芸望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夕陽,突然就想到了小學學的那句,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她心裡唸完這句詞,忽的沒來由笑了起來,蘇靈芸啊,蘇靈芸,你什麼時候也開始變成對月感懷,落花感傷的林黛玉了?

把宋伯陵送走了,蘇靈芸開始一步一步地數著石子往回走著,晚霞下的餘光灑了滿地的潮紅,一抹被拉長的影子蹦蹦跳跳,映在了鵝卵石路邊。

病哥哥回到衛國怎麼著也得是多日之後的事情了,不知道他回到衛國,日子會不會好過一點?

他的父王對他,會不會跟別的皇子一樣一視同仁。

蘇靈芸一邊想著一邊走著,眼看就要踏上長廊的一刻,忽的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靈芸姑娘”

蘇靈芸身子一僵,微微怔住,這不是病哥哥的聲音嗎?奇怪不是剛剛把他送走嗎?怎麼又會回來呢?

幻覺,不,是幻聽,一定是幻聽!

蘇靈芸閉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可耳邊還是一遍又一遍地迴響著宋伯陵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

鬧鬼嗎?

蘇靈芸的小臉忽的變得了顏色,直到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蘇靈芸才大夢初醒,一轉頭便看到了一張蒼白如紙的俊顏。

來人正是宋伯陵。

蘇靈芸雙眉擰起,有點難以置信眼前有點氣喘吁吁的男子:“病……病哥哥”

“靈芸姑娘,我喊了你好多遍,你怎麼反而還越走越快了?”

蘇靈芸嘴角忍不住一抽,呵呵笑出口:“那個……那個,我以為我是出現幻聽了,病哥哥,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宋伯陵終於將氣息放平,才道:“剛才我在馬車上檢查包袱,發現子然兄給我開的藥,我忘記帶了。”

“哦,原來是這樣。”蘇靈芸不禁撫了撫亂跳的胸口,嚇死了,還以為,病哥哥回來是要拉自己走呢。

“那個靈芸姑娘,這藥我得找子然兄親自要,你知道子然兄現在在哪裡嗎?”

溫子然?溫子然不是被風叔給帶走了嗎,好像現在都沒回來呢。

不過溫子然最後走的方向好像是回雅苑的,那他大概就應該在雅苑吧。

蘇靈芸微微開口,可腦海中浮現出風叔那張嚴肅的臉,那老頭本就阻止溫子然與自己的婚事,如果貿然前往,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那豈不是要雪上加霜?

綜合所有原因,蘇靈芸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宋伯陵:“病哥哥,這藥要的很急嗎?要不你在若水山莊再住上一晚,等明日,再去找溫子然要,也不晚嘛。”

宋伯陵有點難為情:“我知道這事有點麻煩你了,可,我必須今日就得走,那文牒的最後期限就是明日,我怕來不及。”

好吧,那就沒跑了。

蘇靈芸一撇嘴,索性不管那老頭了,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就算是不高興,本姑娘權當是沒有看見,反正自己要嫁的是溫子然,又不是那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我知道溫子然在哪裡,病哥哥,你跟我來吧。”蘇靈芸答應了下來。

宋伯陵隨著蘇靈芸一路曲曲折折,最後停在了雅苑的石洞門口。

還未等進去,大白就搖著尾巴一跳一跳地出來迎接蘇靈芸了,它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蘇靈芸的襦裙,很是愜意。

蘇靈芸笑著摸著大白的腦袋,滿是寵愛:“大白,你的鼻子怎麼這麼靈啊,隔著老遠就聞到我了嗎?”

大白眼睛眯成一條線,上下點了點頭。

宋伯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碩大的白虎,心裡也是新奇的很:“靈芸姑娘,這白虎叫大白嗎?竟然能聽得懂人話,真是有靈性。”

說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