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碧君半信半疑,畢竟曾經被身邊的丫鬟白芷搶過未婚夫,她的戒心還是蠻重的,她側眸吩咐身邊的丫鬟:“你帶著她去浣衣坊,盯著她不洗完衣服,不準出來。”

蘇靈芸眼睛半眯,只能在那微胖的丫鬟監視下,背對著越走越遠。

浣衣坊中,蘇靈芸挽袖吃勁地提著一桶接一桶的水桶,將水倒入大盆當中,將韓碧君的衣服放在搓衣板一下一下地用力揉搓著。

心裡可不是滋味,這個時候韓碧君肯定在湖邊跟溫子然打情罵俏的,而她只能窩在這個憋屈的地方,洗著情敵的衣服。

等到蘇靈芸好不容易洗完了所有的衣服,韓碧君還不放過她,硬是說她的衣服洗得不乾淨,不能吃飯。

蘇靈芸現在是個下人,哪有膽子跟韓碧君公開叫板,只能點頭哈腰地應著韓碧君的教訓,把這衣服再洗一遍。

等到第二遍洗完之後,這月亮都掛在樹梢上了。

蘇靈芸兩個胳膊就跟脫臼了一樣,一點力氣也用不上了,等回到住所,卻被那微胖的丫鬟頤指氣使地使喚,讓她去睡柴房。

呵呵,她蘇靈芸的命裡是不是就跟柴房相剋。

不過也好,跟這幫嚼舌根的丫鬟誰在一個榻上,還不如睡在柴房呢。

蘇靈芸抱著簡單的被褥,到了柴房都鋪好了,在微弱的燭光下,蘇靈芸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幹了一天的活,這臉上都出汗了,還別說,這宋伯陵送的人皮面具的質地真好,摸起來就像是真人的面板一樣。

這才第一天,就累成這樣,要是再多過兩天,她蘇靈芸豈不是要瘦一圈,她怕到那個時候,恐怕就算是站在溫子然面前,他也認不得自己了。

蘇靈芸輕嘆了一聲,看來她得想辦法趕緊和溫子然見上一面才是。

夜色正濃。

皇宮的殿上,依舊是燈火通明,韓太后坐在龍椅上,儼然是一副武則天的做派,而堂下站著的正是愁眉苦臉的韓丞相韓睿。

“哥,你這麼晚了還進宮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韓太后單手支著腦袋,望著韓睿道。

韓睿拱手畢恭畢敬道:“不瞞太后,自從這賜婚的聖旨到了家裡,臣就一日沒有睡好過,君兒可是臣唯一的女兒,那南宮宸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心,他靠近君兒,肯定是來報復的,太后,難道我們就沒有折中的法子嗎?”

韓太后輕嘆一聲:“哥,如果哀家要是有什麼法子,還會犧牲君兒嗎?哀家知道君兒是你唯一的女兒,可是女兒畢竟是女兒,那句話不是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如今年盛,何愁會沒有兒子呢?哀家賜給你的那幾個美女,難道那肚子就一個都沒有動靜?”

說到這裡,韓睿微微低下頭,他哪裡還是年盛,在生育方面,他早就在幾年前就不行了,否則怎麼會一個兒子都沒有?

“太后,不管怎樣,君兒是我的心頭肉,她萬萬不能成為您保住帝位的墊腳石啊。”

韓太后一聽這話,立刻就火冒三丈:“哀家敬你是我的親哥哥,哀家就讓你三分,可你別得寸進尺,什麼墊腳石?我兒的帝位還需你的女兒來成就嗎?他本就是先王選中的真龍天子,這帝位來的光明正大。”

當年先王駕崩的時候,明明是還留意流落在外的四皇子南宮宸,要不是他韓睿和韓太后及時下手,這帝位恐怕就要是南宮宸的了。

韓睿一想到當年的事情,心下就後悔萬分,早知是如此,當初就不應該幫著韓太后,將遺詔給篡改了。

“太后息怒,臣也是一時心急,所以才口無遮攔,望太后恕罪。”

韓睿跪在了堂上,韓太后終究是於心不忍:“行了,哀家知道你是心疼君兒,其實,如果我們能早一步下手,找到凰族靈女,或許就沒有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