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王爺身邊高手如林,應是用不到草民的,草民先回房了。”說完就低下頭繞過李飛白往樓上衝,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腳步每離開李飛白一步,心就越痛,步子就越沉,是因為被欺騙了嗎?還是為什麼呢?

李飛白空了的右手握緊,又頹然垂下,他低下頭,不顧趙堂生在一旁的竊竊私語,再抬頭時,表情已然與方才迥異。

邵軒正站在他面前,他收起了自己所有的狼狽和痛楚,不過片刻又變成了那個鎮定自若的洛郡王。他轉身,趙堂生還在眉飛色舞地想說什麼,卻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彷彿看到了活閻羅一般全身顫抖,就見李飛白冷然開口道,“巴州刺史趙堂生,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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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釧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麼,有紛亂嘈雜,有咒罵慘叫,可不多久,一切都歸於寂靜。

夜是這般寂靜而漫長,第一次讓她覺得這個世界有如無邊的黑暗,緊緊地裹住了她。

門被輕釦了三下,小二的聲音響起,道是來給她送熱水,縱然她百般不願意動,卻還是勉強著下了床,開了門,門外卻不止有小二一個。

“寶釧——”

“砰!”

李飛白還未及開口,王寶釧立刻甩上了門,連帶著剛想進來的小二也痛呼一聲,顯然這門板的質量還算不錯。

王寶釧覺得大腦從先前到現在,似乎越來越痛,也越來越亂,最後變成了麻木和空白。沒有洗漱,直接往床上躺,耳朵卻還留意著門外的動靜,漸漸入夜,外面越發的安靜,彷彿針落可聞,然而王寶釧卻覺得自己越來越清醒。

一幕幕從腦海中翻卷而過,從與李飛白的初遇,到後來的點點滴滴,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要跟自己在一起?彷彿一個巨大的謎團,王寶釧伸手去撈,卻什麼都撈不到,桌上的煤油燈被燃燒殆盡,最後只剩下了月光。

突然有腳步聲臨近,到了她門前就停下了,她連忙伸長了耳朵仔細聽,卻是花前的聲音。

“王爺,求您了,快回房吧。”

王寶釧覺得自己的心又痛了起來,卻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而痛,她緊緊捏著被角,卻聽李飛白暗啞著嗓子,低喝了聲,“退下。”

花前似乎躊躇了很久,又不敢太大聲,步履極輕地離開了,王寶釧知道李飛白在門外,她緊緊地閉了閉眼,狠下心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一切都是自己痴心妄想,人家可是郡王爺,而她只是個穿越來客,她有什麼值得李飛白這樣的?一定是在做夢,沒錯,是做夢。

她的指甲嵌入掌心,痛感真是個忠實的感官,讓她想自欺欺人都不行。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賭氣些什麼,也不知自己這全身的冰冷和麻木是為什麼,哪怕現在她如此清醒地知道李飛白就在門外,卻依然堅持不願起身,不去開門。

“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門外,李飛白的聲音低沉地響起,他知道王寶釧沒睡,他更無法入睡,他該怎麼入睡?

王寶釧睜開眼看著帳頂,知道他沒有走,腦袋裡的紛亂讓她氣惱道,“不管我去哪裡都跟你無關,我不想再被當個傻瓜一樣騙下去了。”

一句話讓李飛白氣結,他強忍著破門而入的衝動,壓低聲音隱忍地問道,“所以你打算跟我分道揚鑣了?”

“我不知道。”王寶釧瞪著窗外的月光,心裡頭太多想法,讓她覺得全身疲乏。

李飛白站在門口等了許久,面色寒如這夜晚的河水,良久,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

王寶釧聽著門外離開的腳步聲,不知道是不是鬆了口氣,腦子裡越發的糊塗,心被絞得一團亂。

胡思亂想中,朦朦朧朧居然也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爬上正中了,王寶釧匆忙地起身開門,沒有看到李飛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