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相處,他早將殿下當成親人,所以將一切看在眼裡的他,心裡如何不悲痛,不惋惜。

…… ……

“殿下,白如寺的高僧說過命定結亦是命定劫,三劫皆因命定人而起。老奴求求您,不要再去管那位公子的事,他會要了您的命。”第一次為保護那人,年幼的殿下抱著刺客一起墜崖,醒來後因擔心那人安危,立即派祭瑛扮成乞丐接近那人,保護那人。第二次為救那人,殿下不顧體內即將發作的寒毒和冰蠶蠱,殺進皇城和司徒燁交上手,最後卻被那人抱著一起跳了懸崖。至於第三次劫難會怎樣,他已不敢去想……

姬碧妃微微地愣了下,隨即一絲笑容自唇邊溢位,輕聲道:“福伯,即便是這樣,那又何妨呢?我心中自有計較,你也莫要多勸,去給我倒杯茶水來吧。”

福寧抬起頭,紅著眼看著靠坐在床榻上神色虛弱的姬碧妃,咬牙叫道:“殿下。”

姬碧妃輕咳一聲,笑著應道:“唔。”

見此,福寧無奈一嘆,不再勸說,起身走到臥室的角落處,那裡有一個溫在暖爐上的小水壺。

姬碧妃接過茶杯,握在手中靜靜看了一會兒,才慢慢喝下些許清潤喉嚨,輕輕撥出口氣,問道:“福伯,你們是在那裡找到我的?”他只記得,隨著紫龍玉上的血融入他的體內,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然而再醒來,人已經回來了。雖然想起來太過離奇,但事實就是這樣,不容得他不信。

福伯思索一下,道:“是墨雪馱您回來的,那日我們人已趕到姚府外,卻接到祭瑛發的訊號……”

姬碧妃手輕抬,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現在景元多少年?”接下來福寧要說的話,他大致已經猜到。

福伯一怔:“景元二十七年,六月。”

姬碧妃微微錯愕,一個月,他才離開一個月。

靜默片刻,他又吩咐道:“明日動身去蒼雪國。”必須儘快舀到紫龍玉,一臣,一臣……

“殿下,您的身體不適合……”

“福老,殿下醒了嗎?祭瑛有急事瞧見。

☆、四十章

門外傳來祭瑛的聲音;福寧適時收住口;有些遲疑說道:“殿下,祭瑛是為破軍和杜伍之事前來。祁連山事後;冥帝沒能找到那…沈公子屍首;當即便以同謀之罪抓了破軍和杜伍判下斬刑,前幾日又下旨將於下月十五斬殺二人。”

司徒燁心裡是有姬一臣的,只是那點情誼與滔天權勢相比;顯得是太過微不足道。

一直以來,司徒燁都極力迴避自己內心;當察覺到姬一臣開始左右他的思緒;而他無法掌控這份情感時;他試圖‘垂死掙扎’,決定扼殺掉讓他萌生出這份孽唸的源頭,卻不想在真正痛下殺手,將姬一臣成功逼入絕地後,自己又如此無法釋懷。

祁連山下沒能找到姬一臣的屍首意味著什麼,司徒燁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和姬一臣相識多年,他知道姬一臣的弱點是什麼,更知道用什麼法子能逼出姬一臣。

但,司徒燁千算萬算沒算到浩瀚宇宙,時空無限。

瞥見福寧欲言又止的神情,姬碧妃低聲說道:“讓他進來吧,順便召花雲也過來。”他的妻,他最是瞭解,對於這些曾陪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直很看重。

福寧出去好一會兒,一名英挺的黑衣青年才走進來,只是英挺的面容有些許僵硬,些許難堪,約莫是在門口被福寧訓斥了一頓。

祭瑛一臉恭敬的對著姬碧妃彎腰行禮:“祭瑛見過殿下。”

姬碧妃抬起眼簾看著他,輕聲嘆道:“祭瑛,這些年辛苦你了。”

太過誠摯的語氣,倒讓祭瑛神情古怪起來:“殿下,您是在怪我沒保護好少主嗎?”

姬碧妃搖頭,復又是一笑,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