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開闊了不少。

這日晚上,冬至睡到半夜,似有所覺般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睜開眼,卻是發覺床邊兒竟是站著一個人。

她定睛瞧過去,卻是發覺原本應該在邊關的沈墨軒,此刻竟是站在她床邊瞧著她。

見她醒過來了,沈墨軒順勢坐了下來。

“你怎的回來了?不是該在邊關?”冬至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個兒的聲音,盯著沈墨軒問道。

沈墨軒幫著冬至掖了被子,收回手,輕聲道:“阿九告知我了,你因著舞夜的事兒心神不寧,我回來瞧瞧。”

沈墨軒的話讓冬至眼眶一熱,她伸出手抓~住沈墨軒放在床邊的手,聲音裡已是帶了哭腔:“沈墨軒怎麼辦,舞夜死了,要不是我要查那事兒,她就不會死,都是因為我的指令她才死的,我害死了她!怎麼辦?她死了!我不想她死,我還想她和以前一樣冷著臉瞧著我和懶懶,我想她在我身邊兒護著我,我不想和她陰陽兩隔……”

冬至絮絮叨叨地說著,隱藏了這麼多天的情緒,在沈墨軒的一句話下崩塌了。她不敢在李小柱和柳氏跟前兒說這些事,她怕讓他們憂心。她也不敢在懶懶跟前兒說這事兒,因為懶懶自個兒就夠傷心的了,再聽到她這些話怕是更難受。除了頭一日外,這些天她都一直忍著,一直忍著……

“沒事的,她早便是做好了死的準備了,上回她便是想一死了之的,是你救了她她才活了下來,如今不過是將這條命還給你罷了。”沈墨軒緊緊抓著她的手,好似在給她力量一般安撫著她。

“不是我救下她的,是你將她給我的,我什麼都沒做過,可是卻害她丟了命了,沈墨軒,我害死舞夜了!”冬至說著說著,嗚嗚哭了起來。

抬手幫著她擦了臉上的淚珠子,擦完後,她臉上又沾滿了淚珠子。

“又鑽牛角尖了,若不是你,我又怎的會讓她活下來?”沈墨軒的手已是被冬至的淚水沾溼~了,他無奈搖了搖頭,勸慰著冬至。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一方絲帕,幫著冬至將臉上的淚水給擦乾了,將帕子放到冬至的旁邊兒。

冬至回想了下當時的情形,再想到沈墨軒的話,覺著他說的有理。可她救下舞夜了,卻不想舞夜會死啊!

“可舞夜還是死了,往後我身邊兒再也不會有舞夜這個人了!”冬至想到這裡,又是一陣哽咽。

沈墨軒頓了下,緩緩道:“我如今手握二十萬大軍,只要敵軍來攻擊,我的一個命令就決定了那些人的生死。若是下錯了一個命令,死的就是成千上萬的人。即便是下對了命令,也會死上不少人。也因著我的一個命令,敵軍會死上不少人,這些都是會算在我頭上的。”

冬至盯著他,他雙眸波瀾不興。

“以往在團山鎮,我不少手下都死了,都是我派出去的。從他們跟著我開始,他們就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這其中包括舞夜和阿九。你要想護著自個兒身邊兒的人,就得學會趨利避害,就得知曉如何應對各種事兒。趨利避害,你最是擅長的,如今不過是舞夜死了,你為何就這般否定自個兒?”沈墨軒又是拿起旁邊兒的帕子,幫著冬至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問道。

冬至愣了,她一向是極為自信的,就是來了京城她都覺著自個兒不會走向絕路。可這回舞夜的死,卻是讓她將自個兒困在了圍牆裡頭不情願出來。

“我若是再下錯指令,懶懶也會沒了吧?”冬至傷感地問道。

“會,她的命在你手裡,阿五阿八的命也在你手裡。你想要讓大家都活下去,就得強大,得審時度勢。這就是掌權者,往後你手上會有更多人的命,這個你自個兒得拿捏。冬至,你是世子妃,你得運籌帷幄,得護著自個兒。往後的兇險之處多著,我不能每回過來,你要能獨當一面。”若是將來自個兒也死了,你就得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