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幾日一直存在在心底的不安又湧了出來,即使懷抱著寧婉,這份溫暖依舊不能把心底的冷填滿。

……

……

早晨,天剛剛放光,甚至還有些昏暗,日光像昨晚的月光一樣的黯淡。

外面的空氣透著重重的霜露,一切都是白濛濛的。

蕭雲卿睜著眼,也不知道是剛剛醒來,還是一夜未睡。

只是他始終保持一個姿勢不變,便是昨晚擁著寧婉的姿勢。

寧婉夜裡翻了個身,不知不覺的,已經面朝著他的胸膛。

似乎覺得他的胸膛很溫暖,很結實,很可靠,在睡夢中,依著最本能的反應,紅撲撲的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地埋了進去。

柔軟的唇。瓣隨著呼吸,時不時的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滑過,又吐出暖暖的氣息。

蕭雲卿低頭看著,真想就這麼把她的小臉給揉進自己的懷裡。

大手已經擱到了她的後腦上,蕭雲卿卻是嘆了口氣,最終,手指也只是輕柔的,像是按摩一樣的,在她的後腦輕輕地揉了幾下。

寧婉閉著眼,像小貓似的輕輕地呻。吟了聲,舒服的表情都舒展了開來,臉龐又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蕭雲卿苦笑:“娃娃,如果你清醒的時候,也對我這麼依賴,該有多好。”

在她耳邊低低的喃了一句,才悄悄地抽手。

他動作極輕,也極其的緩慢,一點一點的挪動著,力求不讓寧婉感覺到一點變化。

好半天,才將胳膊從她的脖子底下抽。出來。

被她壓了一晚上,胳膊麻的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左手揉了揉右臂,起身將袁野送來的衣服穿上,才又走回到床。邊。

看著熟睡的寧婉,他低身,在她的額上輕輕地印下一吻:“娃娃,等我回來。”

他低聲說完,便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在房門“咔嚓”一聲,被悄悄地關上的同時,寧婉睜開了眼。

她早就醒了,在蕭雲卿說那句“娃娃,如果你清醒的時候,也對我這麼依賴,該有多好。”的時候,她便醒了。

她醒了,卻不想讓蕭雲卿知道,她是清醒著送他離開的。

直到房門關上,房間空蕩蕩的只剩她一個人,心裡竟是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兒。

以前她住在家裡,這房間二十年來,也一直都只是她一個人住著。

可是現在,卻怎麼生起了一股莫名的難受情緒?

寧婉盯著房門,緩緩地坐起身。

蕭雲卿不是第一次來她的房間,以前他還經常來寧家的時候,便經常來她的房間找她。

她做作業,他就坐在她的床。上靜靜地看書。

她有不懂的題時,他便放下書,耐心的給她講解。

他溫潤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緩緩地述說著解題方式的時候,對她來說,解題的過程似乎都變得輕鬆容易了許多。

想想那時候兩人的相處方式,竟然像是夫妻一般。

她有工作沒做完,他便在旁邊默默陪著。

只是那時候,她一直沒察覺。

有段時間,蕭雲卿幾乎除了睡覺的時間,都呆在她的房間中,讓寧成旭都有些不樂意,經常跑到她房間裡來趕人,將蕭雲卿趕出去。

理由就是:“我們家寧婉青春少女,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成天呆在她房間裡,孤男寡女的像什麼話?”

蕭雲卿卻是笑眯眯的,無論被寧成旭趕多少次,都會重新回來,毫不妥協。

寧婉雙臂繞著膝蓋,將自己環成了一個圈兒,緊緊地抱著,縮著,額頭抵在膝蓋上,閉上了眼,不知怎的竟回憶起了以前。

蕭雲卿離開寧家,袁野已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