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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為數不多戴幃帽的少女,總忍不住多看兩眼,他想她若是來,必定會戴著幃帽,至少他希望她戴。
可用過午膳了為何還不見人影呢?他可打聽過了,講學的周夫子昨兒晚上便回家去了,這……
就在他快要絕望時,聽見一個稚氣的聲音:
“長姐,您看,這一首寫邊關大漠的七絕如何?”
他抬起頭,看到一面牆上貼滿了詩作,她與她的三妹在一起,正在那兒品頭論足,兩人皆戴著幃帽,身後是那嬤嬤與一個小丫鬟。
幃帽垂下來的輕紗,擋不住她星眸的縷縷光華,只聽她輕輕一笑,“這詩韻律、平仄甚好,只是,只是……”她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近乎耳語,不過倒難不了他,他可聽得一清二楚,“不但沒甚新意,且又不應景。”
“長姐,不如你去露一手,”小女孩搖晃著她的胳膊,“畢竟有鳳棲琴呢。”
“三妹,休得胡說,”她輕拍著小女孩的背,“長姐非為琴而來……”
“長姐,”小女孩似乎不死心。
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一切不過緣法,何必強求?再說,若是技藝精純,又何須此琴……”
他的心猛地一震,此女的修為早已登峰造極,和她相比,自己也就一俗人。原本還想露一手,畢竟寫詩,尚算自己強項之一。
罷了,她既不稀罕此琴,不如自己去參加比琴罷,或許她會在意綠牡丹,就算她不在意,只要她對自己的琴藝能品評一二也是好的。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去。
他低著頭,隨手彈了一曲《漁樵問答》,洋洋灑灑之間,已將眾人帶至清幽之處,憑空生出絲絲縷縷的寧和。
那小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長姐,這一曲似乎不錯。”
少女點點頭,聲音極低,“雖則未至忘我之境界,但已是極為難得……”她的目光一直在那架古琴上逡巡,不禁低聲道:“鳳棲琴……”
“長姐,你是說?”
少女並未出聲,只是凝重地點點頭。
一曲畢,掌聲雷動,他起得身來,朝著臺下眾人拱了拱手,眼睛始終盯著戴幃帽,著淡紫束腰長裙的少女,耳邊卻回想著她的話,難道真如她所言,自己剛才彈的正是那把傳說中的琴?
心頭不由一陣失落,看來自己終究非與琴有緣之人,可又如何斷定她所言非虛呢?這樣想著,不免好奇地盯著那少女。
“長姐,”小女孩忽然道:“原來是他。”
少女亦看見了月言,衝他點點頭便欲帶著小女孩離去。月言見狀,忙追了過了。
不想卻被身旁的紅衣少女等三人攔住去路。
那紅衣少女本是海寧縣官的嫡長女陳娟,見自己的心上人緊盯著眼前這一位看,而此人卻如此簡素,不由生了幾分嫉妒與輕視之心,見月言正朝著這邊走來,便有了計較,覷著海瀾嬌聲道:“我瞧這位姑娘面生得很,不知該如何稱呼?”
李嬤嬤示意青荷不得妄動,獨自上前向著那三人施了一禮,“我家小姐,人稱瀾姑娘。”
月言心裡一喜,原本只知她外祖之姓,今兒好歹知曉了她的姓氏。
雪華心裡暗歎,李嬤嬤不愧是長姐心腹,如此機變,既隱去了長姐來歷,倒也不算說謊,又留足了餘地。嘿嘿,若是旁人有所誤解,也不是李嬤嬤她的本意。
“原來是藍姑娘,”紅衣少女眼珠子一轉,可沒聽說海寧有甚藍姓的大戶,嗯,既如此定要讓她出出醜,“連身邊的嬤嬤都這般禮數週全,想必藍姑娘定出自詩書大家,琴棋書畫定是樣樣精通,只不知我等可有幸聽到姑娘的琴音?”
“小女此番前來,不為獻醜。聽聞此間有聞名遐邇的鳳棲琴,特來一觀。”
聽她如是說,與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