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趕到南京,還是緊巴巴的。吃喝拉撒都在馬車裡度過,一天已經差不多是傅挽月的極限了。

是夜,草草的吃了幾個點心,傅挽月側躺在馬車裡。好在這馬車夠大,空間足,她愛怎麼睡便怎麼睡。伸手摸了摸肚子,這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的無聊日子,彷彿還真長出小肚子來了。至於這坐了一天馬車的感覺,跟散了架沒什麼區別。再想想昨日不告而別的蕭氏兄弟,傅挽月呵呵兩聲,不語。

馬車因為夜裡也要趕路,前頭掛了兩盞燈籠,傅挽月在馬車裡瞧著外面燈籠的光影晃來晃去的,竟然也漸漸有了些睡意。馬車的顛簸已經成了習慣,就像動靜有點兒大的……搖籃。

“來人!保護小姐!”

半夢半醒間,傅挽月驀地被外面大聲的喊話驚醒了。撐起半個身子趴到車窗邊兒瞧了瞧,外面燈火通明的圍著一群強盜。

傅挽月垂了垂眼,轉身撩開車簾跳下馬車,在家丁的保護圈裡跑到莫方懷的馬車那裡,找到他,站到他身後扯了扯他的袖子叫了一聲,“爹。”

莫方懷正與強盜對峙談判什麼的,傅挽月忽然一來,莫方懷側臉望了望她,繼續去跟強盜頭子說話。眼中有些許讚賞,傅挽月估摸著這意思是說‘不愧是我莫方懷的女兒,有膽識。’介於他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傅挽月也沒辦法回答他說‘其實我就是來看你怎麼死的。’

這次的強盜與上一次不同,透過莫方懷與之的對話,傅挽月失望了一把。這就是一夥兒普通的劫財強盜,他們不取人命,尤其是不能幫她取了莫方懷的命。這委實不是一夥兒好強盜,太蠢,太山寨。

一番糾葛後,莫方懷說願意把車上的賀禮分一半下來。強盜不悅,得寸進尺的說要分一大半。莫方懷摸了摸鼻子正想順水推舟,強盜頭子那邊兒忽然聽了誰的幾句耳語,之後,神色大變。一揮手裡的大刀,“兄弟們,後面有官兵!趕緊搶了東西走人!”

頭子一聲令下,幾十號強盜開始一哄而上。莫方懷伸手拉住傅挽月,幾個家丁把他倆圍在中間。傅挽月正在猶豫要不要奪一把刀過來直接在背後捅莫方懷一下了事,莫方懷忽然吹了個口哨,隨即不知從哪兒便冒出來十幾個黑衣人加入戰鬥。對著那夥兒強盜便下了死手,傅挽月看的心驚。黑衣人一刀一條命的打法,委實也太讓人震撼了!

早就懷疑莫方懷身邊不可能沒有暗衛什麼的保護措施,真正見了,也還是的唏噓一把,幸虧傅挽月奪刀的動作慢了一點兒。

黑衣人精練的很,幾十個強盜不一會兒便收拾乾淨。莫方懷一直拉著傅挽月的手站在家丁的保護圈裡沒動過,末了,那些黑衣人收拾完了過來複命。莫方懷揮了揮手,“秦越,辛苦你了。”

黑衣人整齊劃一的撐著染血長劍往地上一跪,並不說話。

“爹,他們都是什麼人?”

莫方懷側臉看了一眼傅挽月,眼神不明,“啞靈。”

傅挽月愣了一下,莫方懷又轉過頭去。“你們下去吧,好好休息。”

黑衣人又是整齊劃一的一點頭,就像流星一樣,嗖的一聲就不見了。

“他們不會說話?”

莫方懷點頭,“對。”

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傅挽月又回到馬車裡繼續趕路,這下卻是再也沒了睡意。

等到車隊又有秩序的上了路,蕭默小聲的靠近蕭沉,“哥,你瞧吧,睡個覺都不行。”

蕭沉沒說話,收回了按在楓林劍柄上的手。真是不知死活,強盜來了不在馬車裡待著,還跑到前面去。

“阿默,明日找個機會咱們先走。”莫方懷的那隊暗衛看起來武功不弱,指望路上的叉子渾水摸魚是不行了的。當然,他其實也沒想過能有什麼魚能摸著。

一路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