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句罵道:「奸賊,你不得好死!」

「阿耶!」

陳句身體一震,回頭看去。

兩個百騎就像是驅趕小雞般的把陳舒驅趕了回來。

賈平安冷冷的道:「你那些小手段以為能瞞過賈某?雕蟲小技,班門弄斧!」

「阿耶救我!」

「武陽侯饒命。」陳句毫不猶豫下馬跪地,「都是老夫的罪責……」

……

縣廨,楊潔有些坐立不安。

「陳家如何了?」

小吏搖頭,「百騎就在外面,還是沒進去。」

晚些,楊潔坐不住了,起身出去。

「縣尉!」

一個小吏衝進來,「百騎的那個中官來了。」

明靜帶著幾個百騎昂首進來,見到楊潔就冷笑,「楊潔!是你說還是回長安說?」

楊潔面色煞白,身體搖搖晃晃的,「是……是陳家,是陳句……」

「帶走。」

縣城掛起了一陣風,百騎四處出擊,陸陸續續帶走了二十餘人。

駐地外戒備森嚴。

「是走私。」

包東帶來了口供,「陳家老早就在走私貨物,最早是書籍,路子走順了就開始走私鐵器,後續覺得兵器更掙錢,就走私兵器……」

「許多事一旦開了頭,就再也無法回首。」

賈平安覺得這都是人心不足惹的禍。

「弓都是在城中悄悄做的,就藏在那個酒肆裡,酒肆就是陳家暗中開的。」

三個府兵去喝酒,其中一個喝多了去撒尿走錯了地方,撞開了一個房間。

「裡面全是兵器,那府兵的酒意都化為冷汗出來了,剛想叫喊,就被人從身後捅了一刀……」

「陳舒得知露餡,就令人突襲了那兩個府兵,可即便是如此,依舊被他們弄死了九人。我大唐府兵……威武!」

包東唏噓不已,「陳句說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本以為此事能平安度過,誰曾想卻被查了出來。」

一個傻逼!

「對了,陳句想見你一面。」

「怎地,還不服氣?」

賈平安起身出去。

臨時開闢的刑房裡,陳句渾身是鞭痕,讓賈平安突然生出了自己就是惡人的感覺。

「老夫自問佈置的滴水不漏,沒想到……你從何處得來的訊息?」

賈平安搖頭,「你的佈置漏洞百出。你唯一的手段就是滅口,就是掃清證人,可根源你卻忘記了。一次殺三個府兵,這本就是極為不正常之事,你卻自己腦補著把證據給補沒了……自信到了你這個份上,實則蠢笨如豬。」

他轉身出去,陳句嘶聲道:「都是老夫做的,和二郎無關!」

賈平安止步,「你那兒子心狠手辣,三個府兵皆死於他的命令之下。而始作俑者便是你,若非你貪心不足去走私,怎會有破家的今日?」

破家!

陳句仰頭噴出一口血來。

「看好他!」

賈平安走出了刑房,楊大樹跟在身後,「武陽侯,這是什麼手段?」

「分析法!」

楊大樹捂嘴不敢再問。

「沒這麼誇張。」賈平安笑道:「一件事有表象和內因,一般人喜歡去探索表象,一旦被卡住之後就再無頭緒。可為何不去想想內因?」

他站在堂前說道:「此事看似衝突,可從一開始就覺著不正常,是什麼能驅使陳家膽大包天去殺死三個府兵?這才是此事的內因。順著這個思路,你就知曉該如何去查探。」

「多謝武陽侯!」

在學識壟斷的現在,這番話就類似於神功秘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