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原先算學的前程是羊腸小道,現在就是特孃的雙向四車道。

牛筆大發了!

「祭酒!」

正在練字王寬皺眉,「何事?」

楊定遠進了值房,王寬見他面色慘白,就淡淡的道:「遇事有靜氣,否則如何教導學生?」

可楊定遠沒法靜氣!

「祭酒,那賈平安引來了唐臨……」

「戶部?」王寬略一思索,「戶部能要些人,可杯水車薪罷了。」

「不!」楊定遠痛苦的道:「祭酒,唐臨答應戶部接手算學,每年還給他們一筆錢糧,算學的學生戶部每年挑選……」

毛筆落下,一個剛寫好的大字變成了太。

「你說什麼?」

王寬一拍案幾,硯臺裡的墨汁微微蕩漾。

鎮定就像是個屁,被他自己給放了。

王寬的眼中多了不敢置信,「戶部這般就是在冒險,會得罪吏部,賈平安是如何去懇求唐臨的?他用了何物來交換?」

楊定遠搖頭,他至今依舊覺得事兒很魔幻,「是唐臨主動要的。」

王寬冷笑,「唐臨瘋了?」

你特孃的拿老夫當傻子耍呢?

楊定遠苦笑,「下官親眼看到唐臨握著賈平安的手,威脅利誘,說是不給就翻臉……」

呯!

毛筆跌落,那個太字成了墨團。

「為何?」

王寬接手國子監,汲取了前任莫幀的失敗教訓,用慢刀子割肉。可賈平安這一下徹底讓他的手段失去了用處。

「去問問!」

王寬面色鐵青,來回踱步。

楊定遠去了,晚些回來,面色越發難看了。

「賈平安當初在算學授課,說是要教授實用之學,那等之乎者閒時學學就好……那些實用之學……唐臨驚為天人!」

王寬頹然坐下,「好一個賈平安!好一個賈平安!」

……

瘋了!

唐臨就像是個瘋子般的進宮。

「陛下,算學能否劃給戶部?」

李治被這個要求給弄懵了。

「為何?」

唐臨正直,所以李治願意給他這個機會解釋,換個人直接上黑名單。

「陛下,那算學裡都是我戶部急需的人才……」

晚些,唐臨喜滋滋的走了。

李治坐在那裡,「去問問算學之事。」

「陛下。」

武媚帶著太子來了。

「太子今日的功課做完了?」

「是。」

李弘看著很是糾結。

李治含笑問道:「可是有不懂的?說來。」

做爹的最喜歡在這等時候彰顯自己的才能,贏取孩子的崇拜。

李弘歡喜的道:「我正有一個題目不懂,阿耶,我帶著五十文錢去買玩耍的,我買了一個木偶,木偶二十七錢,可商人只退了我三錢,阿耶,這是為何呢?」

李治想了想,「不該是退二十三錢的嗎?那商人怕是奸商。」

李弘捧腹,「阿耶……因為我只給了他三十文錢呀!」

這娃五行欠打!李治訕訕的道:「竟然是這樣。」

「阿耶,我今日吃一斤餅,明日幹活吃兩斤,後日不幹活吃半斤,大後天吃二兩餅,阿耶,我一共吃了多少餅?」

李治腦子裡已經轉不過來了,「這個……」

「是三斤七兩呀!」

李弘拍手歡笑。

武媚含笑道:「這孩子,你阿耶只是不想和你計較。」

李治是一下沒想到,但見到兒子這般聰慧,不禁倍感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