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的腦海里猛地蹦出了一個念頭,就像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

突兀。

且驚悚!

如果李治是故意的呢?

李治想透過新城來給長孫無忌遞話。

——舅舅,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是了。

否則李治就算是要放過長孫詮,也不至於會透過新城來傳話。

皇帝……果然是陰。

放個屁都得轉十幾個彎。

想通了這個,賈平安就微笑道:「公主,我以為直接說就是了。你直接說,就說駙馬閱歷淺薄,該去邊塞磨礪一番。」

新城一拍手,笑道:「好主意。」

妹紙,你路走歪了啊!

長孫詮就是個官幾代,他磨礪什麼?

而且駙馬都尉怎麼磨礪?

磨礪了造反嗎?

想想柴紹,堂堂柴家子啊!還特孃的是正宗的,不是長孫詮這等撲街貨,可依舊鬱鬱而終。

賈平安不想摻和,就準備告辭。

「小賈……」

新城突然扭捏了起來。

哎!

女人。

你又要幹啥?

「我擔心駙馬不肯,要不……你留下來幫我勸勸他?」

這是哥們才會提出的要求。

但賈師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晚些,公主府裡炸鍋了。

呯呯呯!

三個茶杯光榮粉碎,長孫詮怒氣沖沖的出來。

身後是蹲著哭的新城,「小賈不肯幫忙,果然就是這樣……」

長孫詮尋了個地方喝酒,喝的醺醺然。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滾!」

長孫詮反手一杯酒潑去。

身後的人沒動,「相公叫你。」

長孫詮回頭,見是長孫無忌那邊的管事楊水。

楊水沒有抹去臉上的酒水,而是淡淡的道:「速去。」

「是。」

晚些,長孫詮在長孫無忌家中見到了堂兄長孫無忌。

「老夫今日告假。」

長孫無忌在泡茶。

茶杯中放入茶葉,倒入開水沖泡。

長孫無忌遲疑了一下,「說是要洗茶?試試。」

把這一道茶水倒出來,接著再沖泡。

長孫無忌把茶杯送到鼻端,深深吸一口氣,「果然妙不可言。」

長孫詮心態有些炸裂,正好傾訴,「公主說皇帝讓我去漠北,漠北那地方有何好去的?一群瘋子,一群無用之人……連突厥都遠離了漠北……」

長孫無忌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問道:「老夫勸你答應。」

「要去五年。」長孫詮冷笑道:「她這般說……是因為這陣子和我的衝突,想避開我。哼,這個女人,回頭冷她一陣子。」

「你想清楚就好。」

長孫無忌擺擺手,長孫詮告退。

室內無人,長孫無忌目光深邃,「雉奴,你這是想讓老夫退嗎?」

……

「新城哭的哀哀欲絕,我問了何故也不肯說。」

高陽就像是百靈鳥般的嘰嘰喳喳。

當然,如果不喘息就更好了。

賈平安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橙子。

晚些消停了。

「我此次定然能懷上孩子!」

高陽依舊固執的保持著那個姿勢。

「隨緣,好嗎?」

賈平安真心不想把她變成一個偏執狂,否則現在只需潛移默化一番,高陽就會陷入一個內疚的陷阱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