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來都不會偏幫哪一邊,若是有,那必然就是另一邊太差勁了。

眾人謝恩。

皇帝打道回府,賈平安把沈丘扶起來,很是親切的道:「老沈,其實百騎的密諜真的不怎麼合適,除非是捨棄元從禁軍……」

沈丘本來心中糾結,聞言抬眸,眼中多了厲色,「這萬萬不能。武陽侯不知,元從禁軍乃是皇帝的根本,就算是外面出了岔子,有元從禁軍在,則皇帝的安危無虞。」

你特孃的真以為我是想獨吞密諜?

「我只是在想……」

賈平安瞥了他一眼,見他有些沮喪,就……

趁你病,要你命。

「包東和雷洪能否出來?」

草!

沈丘心態炸裂了。

本來輸了就倍加煎熬,再來一個挖牆腳。

「不能!」

「你拿了無用。」

賈平安赤裸裸的打擊他。

「為何無用?」沈丘冷笑,不,是氣抖冷,「包東與雷洪乃是我百騎的人……」

「我並未想過挖牆腳。」賈平安和氣的像是個老油條,「他們依舊在百騎……不過我的身邊沒有人手……」

沈丘皺眉,「你的身邊不是有護衛?為何說沒有人手?」

「你沒仔細看我的護衛?」

賈平安眉間多了黯然,「那些護衛都是軍中傷殘的軍士,我是出於人道主義接收了他們……也只是人道主義罷了。至於護衛……哎!」

他四十五度角仰望明媚的陽光,被刺激的流下了淚水。

什麼人道主義沈丘不懂,但看到了他臉龐滑下的淚水,心中一顫。

「罷了!」

賈平安這是作態,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老沈,感謝了。」

包東和雷洪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驚喜交加。

中午,一群人在長安食堂嗨皮。

酒水不斷的上,菜不斷的上……

「武陽侯!」

小白臉錢俊發喝多了,跪在賈平安的身前嚎哭。

「下官苦啊!又當爹來又當娘,武陽侯……此次若非進了兵部,下官定然就成了爛泥。」

他指天誓日的說自己一定會珍惜這個機會,從此為大唐打探訊息奮不顧身……

晚些,這廝醉倒。

王斐來敬酒,一臉正氣的道:「武陽侯為了我等操勞,恍如下官的阿耶,下官敬阿耶一杯。」

滋!

一飲而盡。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賈平安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為何這個性子?」

賈平安深信每一個性格都有來歷,而王斐一開口就沒羞沒躁的,他也想知曉背後的原因。

王斐也喝了不少,打個酒嗝,趕緊捂著嘴,然後伸手扇去酒氣。

可這樣反而把酒氣扇過來了。

賈平安舉杯,和包東喝了一杯。

王斐的眼中多了些玩世不恭的神色,「武陽侯不知,下官的阿耶……不是人,從小就打妻兒,打到了我十歲……」

隨後你弒父?

還是他幡然醒悟。

可這等事兒就沒有幡然醒悟的。

賈平安不禁側目。

王斐淡淡的道:「下官十歲那年,那個男人喝多了,一跤跌倒在了朱雀大街邊上的溝渠裡。恰好……下雨。」

朱雀大街兩側的溝渠不淺,淹死人不在話下。

王斐舉杯痛飲,然後笑道:「從此下官就沒了阿耶,不,是沒有了禍害,活的格外的滋潤。」

這等情況……大部分人會選擇沉默,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