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魏青衣走了,馬車接上來替補。

一張絕美的臉看著賈平安,「你果然是個好色之徒。」

「那是高人。」

賈平安覺得李姣這個人有些偏激,但想來也是母親去後的事兒。

「高人,你看她的眼神赤裸裸的……」

「眼睛還穿衣裳?如此你穿一個給我看看。」

二人一路鬥嘴,晚些賈平安進宮求見皇帝。

「令他來。」

李治放下手中的奏疏,眼神冷漠。

賈平安已經上了奏疏,說是並未尋到長孫無忌謀反的證據。

他是不懂朕的意思,還是故意不懂?

賈平安進來,行禮後,李治沉聲問道:「果真尋不到證據?」

「是。」

你不是還有幾條狗嗎?放出去撕咬完事,弄什麼證據,掩耳盜鈴。

王忠良在低聲嘆息。

武陽公這是自作孽!

皇帝讓你尋證據,沒證據你也得整出些證據來啊!

你兩手空空的回到長安,這是想讓皇帝沒臉?

李治淡淡的道:「為何尋不到?」

——為何不去偽造證據?比如說拷打幾個犯官,令他們當二五仔,指證長孫無忌謀逆。

賈平安知曉李治的意思,但……

你要讓他去坑李義府,那他二話不說,隨即就動手。可那是長孫無忌,先帝的重臣,李治登基後的定海神針……當初李治登基時太年輕,威望不足,若非長孫無忌鎮著,他這個皇帝能當成什麼樣還未可知。

我若是反口,回頭就能升官發財……

但!

賈平安只覺得胸口那裡發悶。

前世父親從小就教導他,做人憑良心,可以不做好人,但也別做壞人。可以不做好事,但也別做壞事。

那我就不做事?

但父親很嚴肅的交代: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別去害人!

皇帝在盯著他,眼中有不滿之色。

弄不好回過頭就能處置他。

他竟然還在苦中作樂。

這個臣子……難道還敢拒絕朕的命令?

李治頗為樂觀。

賈平安抬頭,神色平靜。

「陛下,臣盡力了。」

但真的沒尋到。

李治面色驟然變冷,「你這是想著朕離了你便不能辦事了?出去!」

賈平安拱手告退。

王忠良把他送出去,隨後是另一個內侍相送。

……

長孫無忌正在家中……今日他沒去上衙。

他穿著官服,看著分外的怪異,而且還是正襟危坐,彷彿正在上朝。

「雉奴讓賈平安和李姣去洛陽,便是要尋找老夫的罪證。」

長孫無忌眸色蒼茫。

長孫沖悲憤的道:「可咱們家並未參與此事。」

長孫無忌笑了笑,「於帝王而言,許多時候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夫當初輔佐他時……跋扈了些,雉奴此人記仇……就算是尋不到罪證,賈平安也會偽造一個罪證出來。」

長孫沖咬牙切齒的道:「那個掃把星,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他弄死。」

弄死了賈平安,說不得李治也被剋死了。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來,就再也遏制不住。

「阿郎!」

一個老僕進來。這是伴著長孫無忌一起長大的老僕,他無視了長孫沖,低聲道:「阿郎,皇帝召見了李義府等人。」

長孫無忌身體一震,眸中有驚訝之色。

「賈平安竟然逆了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