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中多了煞氣。

他就踩在權貴的背上拔刀。

刀光閃過。

人頭落地。

泉蓋蘇文用還在顫抖的屍骸的衣裳擦拭了一下長刀,神態自若的進宮。

「大莫離支!」

侍女們跪下恭迎。

「大莫離支!」

「大莫離支!」

路上遇到的人都如同被伐倒的樹木一般,紛紛倒下。

泉蓋蘇文冷冷的看著前方,晚些,他到了宮殿外。

高藏正在喝酒。

內侍看到了泉蓋蘇文,趕緊低聲提醒。

「大莫離支來了。」

高藏抬頭,把酒罈子一扔,急匆匆的上前恭迎。

泉蓋蘇文的目光越過他,盯住了那個提醒高藏的內侍,「死!」

一個侍從拔刀進去。

內侍跪下喊道:「大莫離支饒命!」

可長刀卻高高舉起。

內侍低頭,雙手抓住地面的磚縫,怨毒地喊道:「泉蓋蘇文,你不得好死……」

長刀掠過。

侍從看了高藏一眼,默然回身。

「賤人!」

高藏罵道:「這個賤人,一直在我的身邊興風作浪,幸虧今日大莫離支把他揭穿了,否則……」

「夠了!」

泉蓋蘇文打斷了他的話頭。

「告訴宮中人,這陣子要安靜些。」

他轉身離去。

晚些他在自己的宮殿內坐下。

文武官員在下面站作兩排,很是恭謹。

五把刀就放在座位的邊上……而在去年,這五把刀還是放在臺階下。

「大莫離支。」

一個文官出班。

「今年國中的糧草還算是齊備,不過新羅那邊的襲擾卻不斷,讓人頭痛。」

泉蓋蘇文淡淡的道:「金春秋這是想讓我明白,若是高麗主動進攻,他便能去長安哭嚎,說什麼高麗侵襲,今日奪了數十城,明日奪了百餘城,就和狗一般的狂吠,可仗著的卻是大唐的威嚴。

這等賤狗,我只想看著他如跳樑小丑般的上躥下跳,我在想,李治會如何看此人?

當年金春秋與金庾信聯手掌控新羅,弄了個什麼繡品,寫了一首詩,隨即用於哄騙李治,聽聞李治頗為高興,於是才給了金春秋衝著高麗齜牙的勇氣。」

一個武將罵道:「新羅人皆是賤狗,若是可以,臣願意為大莫離支取了金春秋的頭顱來。」

泉蓋蘇文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微笑。

「新羅賤狗,若非可以,我此刻便能領軍而下,三個月就能滅了他們!」

眾人都笑了起來。

「新羅人最擅長的便是做牆頭草,今日看誰得勢就跟著誰,隨後衝著原先的主人齜牙吼叫,顧盼自雄。可在我等的眼中,此等人不過是小丑一般。」

「噁心人的玩意,蕞爾小國,偏生要弄個聖骨真骨,至為可笑。」

下面的臣子們一陣取笑。

一個文官出班。

「大莫離支,咱們的使者應當要回來了,若是大唐依舊如此,臣以為就該下手清除新羅,滅了這個讓人噁心的小丑!」

「是啊!滅了新羅。」

泉蓋蘇文笑了笑,很是輕蔑的道:「不提新羅。」

眾人莞爾。

「最近對岸如何?」

所謂的對岸,便是貴端水的對面。

上次賈平安越過貴端水,一戰打的高麗人懵逼,連泉蓋蘇文都為之一驚。

那個武將自信的道:「大唐並無動靜,對岸偶有人越過貴端水,可隨即就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