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飛也似的上去尋到了老鴇。

「三個中年男子,說是姓李、王、盧,氣勢不凡。」

「山東士族?」

老鴇眼睛一亮,「他們要來?」

夥計點頭,「還指名要冬至。」

老鴇愁眉苦臉的:「冬至如今越發的不愛出來了,偶爾出來也是有了新歌。罷了,前幾日見她好似琢磨出了一首詩,我去試試。」

賈平安等人在大堂坐下,此刻並無其他客人,竟然格外的冷清。

「哎喲!」

老鴇驚呼一聲,「諸位貴客,奴來遲了。」

李敬都矜持一笑,「快些上了酒菜,另外,那位名妓何在?」

老鴇福身,「馬上就下來。咦!武陽公?」

賈平安笑了笑,擺擺手,示意她別玩那一套。

賈平安每次去青樓,老鴇們都親熱的不行,恨不能把身體擠進他的身體裡。

老鴇眼珠子一轉,知曉賈平安應當是要和這幾個山東士族的人談事兒,不方便打擾。

酒菜上來,賈平安吃過早飯,拿起一杯酒喝著。

「來了來了,冬至來了。」

眾人抬頭,王晟笑道:「李公你說的名妓,且看看是否名副其實。」

下樓梯的聲音細微,晚些,冬至出現。

桃花眼多情嫵媚,桃花腮勾人心魄,紅唇一抹,讓人禁不住生出尋幽探勝之念。等她下了樓梯後,只是走了兩步,眾人不禁贊道:「好一個尤物!」

水蛇腰款款擺動,臀也跟著扭動……

盧順義在看著賈平安。

賈平安神色平靜,甚至是輕鬆。

故作鎮定?

李敬都招手,「好一個美人,來來來,陪老夫飲酒。」

冬至福身,「多謝客人眷顧,不過奴早已不陪酒了。」

李敬都愕然,旋即笑道:「長安果然妙不可言,連一介女妓也頗為不凡,有趣,有趣!」

冬至的眼睛突然一亮,喜滋滋的走來。

她看似走的王晟這邊,王晟呵呵一笑。

「李公,老夫卻之不恭了。」

他是趙郡李氏的人,少年便以好學揚名,及長更是學問非凡。一個女妓罷了,面對這些山東士族的名士,不動心才怪。

所謂文採風流,文人不只是文采要風流,人也得風流。

李敬都苦笑,「罷了,此次卻是輸給了你。」

盧順義微微一笑,「今日你與王公之間倒也成了一段佳話。」

二名士爭名妓,王晟先拔頭籌!

冬至繞過一個案幾,突然往左邊去了。

咦!

王晟輕咦一聲。

冬至喜滋滋的走到了賈平安的身前,福身,然後坐在賈平安的身側,歡喜的道:「先前老鴇去尋奴,說是來了貴客,奴心想上午能來什麼貴客,沒想到竟然是武陽公來了……許久未見,武陽公看著越發的不凡了。」

她看了老鴇一眼,低聲道:「對了,武陽公,你許久未曾進出青樓,長安城中不少新晉的名妓都說你名不副實呢!」

「隨意她們說。」

從百騎出來後,賈平安就很少上青樓,覺得沒意思。

李敬都和王晟見冬至小鳥依人般的在和賈平安竊竊私語,心中雖說不至於為此惆悵,但卻頗為不自在。

但畢竟是老鬼,不過一瞬,便又言笑晏晏。

「聽聞武陽公學問了得?」

李敬都矜持地笑道:「我等家傳經學多年,不敢說超越前人,卻也不差別人。如今我等到了長安,便是想在國子監謀個職務,把家傳的經學教授給那些學生……」

果然,和賈平安與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