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說說笑笑,還時不時的被賣梨大嬸用來打趣,月白自認臉皮厚沒啥事,不過那阿福的臉可就是和那煮熟的蝦子一直媲美了。牛車行進了一段時間,在一個四處環山但是視野空曠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三叉路口,賣梨大嬸也道她要在這裡和他們道別了。

賣梨大嬸帶上東西下了車,要拿出兩個梨給月白他們作為答謝,月白他們自然也是拒絕的,賣梨大嬸也知月白他們心善,也就不做客氣的推拒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了,偏偏賣梨大嬸還語不驚人誓不休:“我說阿福小夥子啊,趁早把那月白胖丫頭給娶了吧,你要是不娶,我可叫我家那小子來娶了啊!”賣梨大嬸說完這話,便豪氣的背上揹簍準備走人了。

“胖丫頭,有緣再見啊!”賣梨大嬸回過頭對月白揮揮手。

“再、再見!”月白嘴角一抽,僵硬的對賣梨大嬸揮著手,這民風淳樸發的地方,人竟生得如此剽悍。

“月、月白,你別聽那大嬸胡說,我不是說要娶你的,不、我不是說我不娶你的,不、也不對,我、我。。。”阿福不知是被賣梨大嬸那話嚇著了還是怎麼的了,急的滿頭大汗,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這愚木頭,人看上去倒是挺能幹機靈的,遇上這娶親之類的事就連話也說不清楚了,月白瞧著阿福那窘迫的模樣,心裡反而滋生了捉弄之意,立馬換上了一副哀愁之色:“我知道的阿福哥,我這被退婚的人名聲那麼差,哪有人敢娶啊!”

“我也想過了,上次跳湖算是我大難不死,以後我若是真的嫁不出去,就剃了這頭髮到山裡做姑子去,也落的個耳根清淨,不受那外人言語侮辱,只是家裡的雙親,算是我對不起他們了!”月白越往後說臉上的哀愁之色越深,眼看著就是要泫然欲泣拂袖抹淚了。

阿福可是被嚇壞了,月白雜說著說著就要哭泣了啊,哎呀,這該怎麼辦啊!

“月、月白,你放心,要是沒人敢娶你,我就娶你,絕不會讓你上那山去做姑子的!”阿福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紅著臉埋著頭吞吞吐吐的對月白說道。

月白沒把阿福的話放在心上,這古代人思想保守,怎麼敢說出這種話來啊,他這麼說也不過是想安慰自己而已,自己就在逗弄逗弄他,叫你以後還對我這麼客氣。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嫁不出去了你才肯娶我,那我要是到死了也嫁不出去,你也才在我要死之前娶我啊!也罷,阿福哥,我知道我這樣的人是配不上你的,我以後還是上山做那姑子去吧,與那青燈白燭做伴終此一生也算是好的歸宿吧!”月白說著臉上的神色已經從哀愁轉為了哀怨。

“月白,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其實是怕你看不起我才不敢說的,你要是不嫌棄我只是個農夫,這次回去,我、我就讓我爹他們上你家提親去!”阿福似是真的下定了決心,拳頭捏的緊緊的,臉也沒再紅了,仰起頭一臉認真的對月白說道。

月白看到阿福那極為認真的臉也有些懵了,原來這木頭剛才那話都是真的,完了完了,這下玩笑開大了!

“咳、咳咳,阿福哥,這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吧!”月白咳嗽著岔開了話題。

見月白對自己的話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阿福頓時就像一個癟了的皮球,剛才說要娶月白的勇氣也全都沒了,心裡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怪自己又魯莽了啊。

“誒,誒,好嘞,咱這就回!”阿福低低的應了一聲,做到牛車上駕駛的位置安靜的駕起了牛車。

月白坐在牛車上,見阿福一言不語低落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愧疚,自己怎麼這麼惡趣味,欺負誰不好,偏偏欺負著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這下好了,她該怎樣才能安慰這個愚木頭呢!

一路無言,月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牛車在顛簸中一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