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醒覺。

聽筒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語音,餘修遠一遍一遍地聽,最後負氣地將手機扔到沙發角落。

當餘修遠趕回霜江的時候,杜婉玉就告訴他,岑曼去了岑曦家暫住,最近幾天都沒有見過她的蹤影。他表面上波瀾不驚,只丟下一句“知道了”,就直徑往樓上走。

杜婉玉當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她尾隨兒子進房間,本想追問,卻見他沉著臉將窗簾全部拉緊,一言不發地將自己摔到床上,她只得將話咽回去,出去後輕輕將門帶上。

餘修遠睡得不沉,手機嗡嗡地震動時,他立馬轉醒。他看也沒看一眼就接聽,聲音有幾分煩躁:“說話。”

對方似乎遲疑了半秒,繼而戲謔滿滿地輕笑了聲:“火氣不小啊。”

聽見紀北琛的聲音,餘修遠的眼睛倏地睜開,他坐起來問:“在哪裡?”

紀北琛說了傢俱樂部的名字,接著說:“跟老朱他們打斯諾克,來露一手嗎?”

餘修遠抵達俱樂部時,其他人還沒有開局,應該還在等他。經理將他的私家球杆取來,他也不廢話,直接對紀北琛抬了抬下巴。

紀北琛會意,他拿起球杆,很從容地赴戰。

這群錢多得沒處砸的富家子弟,打斯諾克檯球並不是消磨時間那麼簡單,他們賭得不小,而且什麼都拿出來賭。餘修遠臉無表情地擺著球,紀北琛問他:“老規矩?”

餘修遠眼尾也不動一下,回答:“加碼,三倍。”

在場的人都用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們,紀北琛仍然是那麼淡定:“我跟。”

開球以後,餘修遠便氣勢如虹,大有將對手殺個片甲不留的架勢。

餘修遠這樣不留餘力地對付自己,紀北琛不急也不惱。他們一連打了三局,紀北琛第一局很認真,後面兩局打得很鬆懈,結果連敗三局。被餘修遠狠狠地宰了,他沒有多心疼,還笑嘻嘻地問:“再來?”

旁人心知肚明,紀北琛這挑釁明顯是送死,依照餘修遠這狀態,今晚誰也別想贏。

餘修遠也沒有多高興,他將球杆扔到一邊:“不了。”

這樣的激戰過後,他們似乎都沒有再來一局的意思,於是就到樓上的包間喝酒。

餘修遠坐在最昏暗的角落,紀北琛將高度洋酒灌滿酒杯,然後塞到他手裡:“賭場得意,情場失意?”

餘修遠一口氣喝光,他用力捏住酒杯,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從餘修遠對他下狠手那會開始,紀北琛就知道岑曼肯定又跑去跟餘修遠鬧了。他又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說:“兄弟,我在幫你啊。”

沒有得到餘修遠的回應,他還是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早跟你說過,女人這生物慣不得,你越是慣著她,她越是恃寵生嬌、無法無天。岑曼敢這樣跟你鬧,還不是因為你慣著她……”

餘修遠終於冷聲質問:“所以你就暗示她,我跟張嘉綺有一腿?”

紀北琛眯起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一邊觀察著酒液的顏色,一邊頭頭是道地跟他分析:“我只是讓她知道,你不是非她不可的。聽我說,你晾她三兩個月,給她點顏色瞧瞧,她才知道害怕的。”

將酒杯擱回茶几,餘修遠煩躁地鬆開衣領,整張臉繃得緊緊的。

紀北琛將手搭在他肩頭,曖昧地說:“要是受不了,就找張嘉綺洩洩火,她肯定很樂意讓你為所欲為……”

餘修遠甩開他的手臂,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坐在餘修遠另一側的老朱將他們的對話盡收耳中,上回來俱樂部攀巖,他已經見過岑曼,他附和地點頭:“他倆確實長得挺像的。”

提起張嘉綺,大家都饒有興致地談論著。不知道是誰先翻出早前外洩的